露出了一丝微笑。
曾九竟也笑了,他的笑象冰面下水的缓缓流动,不易察觉。
他走出了大账。
他挑开账幕之时,寒风狂雪从外面急灌进来。
父亲看到了那些倒毙在风雪中的尸骨。
他握住了剑柄。
紧握了一会儿之后,他也站起来,走出了大账。
大账外,早已围满了精壮卫兵。
刀与盾。
长矛!
弓箭!
西洋火枪!
父亲忽然大笑起来,他觉得上天为他安排的这个结局很好,它真的知dào
他已经太累了。
所有的士兵握紧了手中武器,他们都听过说或亲眼见过他如何战斗,杀人。
他忽然向前走去,好象前方是一片空旷的雪地。
于是所有的士兵开始后退。
火枪手举起了枪口,但曾九还没发号令。
他还在等什么?
曾九大概在想,这个人死了,会发生什么事?也许他以前已想过百遍了,但他知dào
,人算永不如天算。
但他已经别无选择了,那个人不是能驯服的狮子,不可能利用的话,就要尽早杀掉。
曾九缓缓抬起了手。
只需那么一挥。
曾九又特意的又等了几秒钟。
这几秒钟可真够长的。
有时一瞬间可以时势逆转,但不会是这次。
因为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一个真zhèng
的帅才是不应该算错一步棋的。
父亲已经走出了八步远,正要迈出他的第九步。
士兵的长矛尖离他的咽喉不过几寸,但对父亲来说,一切已不重yào
,他已做了他所能做的,说了他所该说的。
他已经不再留恋生命。
千万人的命运,让千万人自己决定吧。当一个救世主,是多么愚蠢的想法。
他一年前就本该死了。
他不是英雄,因为他已放qì
反抗。
在命运面前,人的反抗是无用的。
此刻再多杀几个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父亲看见了曾九,他站在士兵阵后,正要挥手发令。
父亲笑了。
……
“草为什么会是红色的?”
“那上面有我们的血。”
“人为什么会流血?”
“因为他们受伤了。”
“你又为什么流泪?”
“我……不知d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