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小?您自己知dào
,是我把您从雪堆里刨出来的!是我给您的伤脚敷的药!”
“知dào
,好孩子,我知dào!可现在你不能跟我去。我要走很远,很远,你还没有力qì
走这么远的路——盐吃的还少哇!快快长大吧,我祝你平安,拿去这个,做个念想儿吧!”他把镶着外国银币的小折刀放在小米粒儿手中,使劲地亲了亲孩子,把背囊搭到肩上,抓起步枪,急匆匆地向门外走去。
小米粒儿把折刀握在手中,追着喊了声“张伯伯!”但张霈伦已经走远了。孩子把短大衣披在肩上,戴上帽子,跑出土屋。大风卷着雪花朝脸上扑来,黑沉沉的夜幕笼罩着整个原野。
张霈伦此时还不知dào
,他已然走错了方向,而他的运气还不算坏,一支奉李绍泉严令前来营救他的淮军部队,恰好和他相向而行。
阵阵刺骨的北风迎面扑来,大片大片的雪花在风中飞舞。为了挡风,卫汝贵竖起了大衣领子,坐在大松树下的一根枯木上。
“我一点也不喜欢寒冷的天气,”德国教官雅尼克冻得缩起来,结结巴巴的用乾语说道,“我已经习惯了家乡波希米亚的温暖的气候。”
“冬天对我来说可简直是一种享shòu!”卫汝贵得yì
地说:“在我们这边儿,每年冬天我都要到森林里去打猎,在那儿住上十天半月的,挺不错,可真美!特别是满载而归的时候,你知dào
,那是多大的快乐!”
“我怎么会知dào?我原来是个园丁。一走进鲜花盛开的果园,就感到一切是那么美,真是妙不可言。只想天天呼吸这芳香的空气,尽情地享shòu
生活的美……”
“哎,你呀……不好好的在家里呆着,跑到咱们大乾来赚银子!想过好日子,这很好。可是咱们得先把正事儿办完,把那些乱党全干掉!让那些混帐王八蛋闻风丧胆,不寒而栗,叫他们一辈子都记着,再告sù
子子孙孙,永远再不敢跟咱们舞枪弄炮……”
卫汝贵正想继xù
说下去,这时一名卫士从土屋里跑了出来,向他们敬了个礼,说道:“大人,鲜鱼汤好了。”
“走走走,过去喝点儿热乎的!暖暖身子再出发也不迟!”卫汝贵对德国教官说道。
两个人进了宽敞的衬有薄木板的土屋里,铁炉子上大铜锅里的鱼汤正在翻滚,香味扑鼻,不由地唤起人的食欲。
瘦削的,五十岁上下的卫汝贵有一头蓬松的浓密花发,一双深陷的深黑色的眼睛闪闪发亮。他亲热地让部下们坐在自己的对面。卫汝贵身体健壮,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皮袍,褐色的皮帽的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