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是契丹人,但蒙古名却叫吾图撒合里,他崇尚儒学,给自己取了个表字,唤作晋卿,号玉泉老人,还有个法号叫湛然居士。
杨璟的蒙古话不太灵光,但也知道乃马真气急了,叫的乃是耶律楚材的蒙古名,这名字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长髯人”,大概是胡须佬的意思。
耶律楚材却只是笑了笑,朝乃马真道:“臣不太明白可敦在说什么,昨夜里一直在看顾犬子,人老不中用了,睡得不够,脑子也就不好使了,还望可敦说清楚一些才好。”
乃马真最是受不了耶律楚材这副城府沉沉的模样,当即冷哼道:“你做了什么,自己该是最清楚的,不过我乃马真又岂是好惹的,你觉着老身会在乎这些个朝臣么!”
耶律楚材仍旧只是笑了笑,朝乃马真拱手道:“这天下嘛,终究需要官员来管理,可敦这话就说得有些气恼了,若没有这些朝臣,我蒙古汗国便是打下再多领土疆域,也只是打一处烂一处,莫不成要将整座天下都践踏成废墟?”
“臣子不要了,百姓也杀光了,即便贵由当了大汗,还有谁供他驱使?”
“目今这个状况,可敦也不希望朝堂乱起来吧?”
耶律楚材虽然笑吟吟,听起来言之凿凿,其言却是可诛,乃马真愤然指着骂道。
“吾图撒合里,你这是在威胁老身么!”
耶律楚材冷下脸来,朝乃马真道:“为人臣者,又岂敢要挟君主,但老臣忠心耿耿,一心向国,起初可敦要临朝称制,老臣便提醒过,万事切不可意气,更不可随心所欲,眼下可敦坤纲独断,文武百官宫外请命,又如何说得是老臣的威胁…”
耶律楚材因为乃马真垂帘听政的事情,一气之下回家养老,也是一肚子气,但他确确实实拥有着极大的朝堂影响力,是能够与乃马真叫板对干的人,眼下儿子差点被阉了,他能够忍气吞声一整夜,已经算是好脾气了。
乃马真急着开了宫门,他耶律楚材何尝不是如此,他甚至比乃马真还要着急!
此时两人一番相互指谪,火药味十足,哪里还有半分臣子对奏的模样,倒也有些分庭抗礼的意思!
“吾图撒合里,你这是公报私仇,莫不成让百官请命,就能够将你这败家子给领回去不成!”
耶律楚材只是冷笑,朝乃马真道:“犬子纨绔无用,那也是老夫管教无方,子不教,父之过,老臣领回去教训也就罢了,可敦却把他私自囚禁宫中,将朝堂法度置之何地,为人君者尚且不顾王法,又如何能得朝臣之心!”
“你的崽子连别吉都敢杀,又怎么会没用,他要杀我的女儿,被怯薛卫抓回来,人证俱在,吾图撒合里你何敢狡辩!”
“老臣没有狡辩,老臣只是说便是他犯了死罪,也该交由朝廷有司来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