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使得胡雪岩产生了一种错觉,误以为张华轩的好说话是软弱可欺,谁知道对方不过寥寥数语,就使得他如坐针毡。
当下再也不敢胡说八道,同时也坐正身体,然后向着张华轩正色道:“其实若是本金足够,开办钱庄,然后借本生利,这种生意利润最大也最合算,不过我看大人似乎并无此打算,还让山西人的钱庄进了淮安,这一条便也行不得。如此看来,竟不如军需生意赚钱。
江南与江北几处大营,加上江南与淮南驻军足过十万,所需军需粮草药物等物甚多,大人的淮军咱们自己着手,倒是不必想这一条了。”
“不错,这算是一条发财捷径。醉露书院”张华轩点头赞许。想这胡雪岩发家之初,就是因为王有龄做了浙抚,所办军需都由这胡某人着手,这才捞到了第一桶金。而此时并不存在这样的先决条件,这胡某人还是能看出来这一点,这显然是算是生意人的嗅觉灵敏,知道哪一桩生意在当下地条件下最为赚钱。
江南与江北两处大营,再加上清朝在江南淮南各地的驻军确实超过了十万人,这些清兵人吃马嚼地所用甚多,打仗不行,军需却是一点不能耽搁的。随手一算,就知道当用多少,其间利润又有多大。
张华轩略一沉吟,便向着胡雪岩笑道:“军粮诸务,自有人家的营务粮台办理,这里面关节很多,这一潭水太深,不是咱们能介入的。倒是煤铁两项,现在各地军兴,这些东西所需极大,而朝廷那些龌龊官儿我清楚的很,手伸老长要好处是他们
兴办实业,踏踏实实地做一些事出来,却不是他们所们的徐州诸矿出产很多,浪费少,成本低,虽然现在海运尚未成功,运输成本还并不低,就这也比普通地矿的价格要低廉的多,而且利润尚算不小。既然雪岩兄有见识如此,就委雪岩为淮军的营务帮办,专责料理这些事。”
这已经算是把淮军的能源买卖给了胡雪岩去专理,徐州那边矿藏丰富,又多是容易开矿的浅层矿脉,清朝的矿业落后之极,张华轩聘请了欧洲技师,使用最新式的开挖办法,又修筑兴建了道路,几处煤矿与铁矿的产量都是极高,自己用的只是极小的一部分,而大部分都可以用来出售周转。
这种出售原材料的生意等于是无本而万利,张华轩手里把着这个肥差已经很久,谁知道倒最后任何人都没有给,却是给了胡雪岩这个浙商。
诸幕僚心中不悦,却是对张华轩的用人也无法指责,眼看天色渐晚,这里说生意还说个没完,各人意兴萧索,便索性一个个当先告辞,便是王有龄与胡雪岩交情非同一般,眼看他眉飞色舞,与张华轩就差计较每一个铜板的利润了,这一副嘴脸看起来也确实讨厌的很,所以丁宝与薛福成两人先行告辞,然后翁同书与沈葆一并离去,最后连王有龄也忍耐不住,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