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平静,却自有尊贵之意,“去哪?”
主持诧异她的冷静,不由有几分心虚,目光微闪,双手合十,“镇宁庵的车轿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待施主用过早膳,便可以启程出发了。”
“我知道了。”宋南瑾平静的道,“主持可能容我收拾片刻?”
“这个自然。”
“多谢。”
主持出了屋,宋南瑾在屋子里坐了片刻,一个粗使婆子敲门进来,局促低道,“宋姑娘,主持让我来替您收拾东西。”
“多谢。”
粗使婆子自她身边走过,忽的脚步一顿,悄声道,“宋姑娘,昨儿夜里,一个裴家仆妇来见了主持,是裴夫人身边的人。”
宋南瑾目光一锐,抬眼看向那粗使婆子,“你确定?”
郑娘子临走之前,她特地请她留一个可以信任的人给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老婆子受郑娘子的大恩,郑娘子临走时嘱咐了,老婆子不敢不尽心。”婆子诚惶诚恐。
宋南瑾微微闭眼,心中莫名悲凉。
裴夫人是裴家当家主母,是裴元朗的娘,当初也是因为这位裴夫人力排众议站在‘她’这边,裴家才允诺了‘她’与裴元朗定亲,为此‘她’也是将裴夫人当做这世上第一慈祥体贴之人,也正因此,‘她’才将外祖母的佛珠子送给了裴夫人。
她本来就疑惑那串佛珠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到了镇宁庵,如今看来,知人知面不知心,裴夫人并不像表面上那般看重‘她’,还与这云深庵的主持有私下联系,她现在甚至怀疑白家突然横插一杠子,怕是与裴夫人脱不了关系。
白茹云蛮狠,裴夫人更是阴冷,这婆媳二人,一明一暗,都恨不能置她于死地。
还好,如今都已到了明处了。
她唇角微勾,勾起一丝冷锐的笑意,望着面前惶恐的婆子,冷锐的笑意重又变的温雅平和,自袖袋里取出一个银锭子递过去,“烦劳你了。”
婆子又是感激又是惶恐,不住搓手,“这怎么好意思呢……”
“你帮了我大忙,这是你该得的。”
婆子喜不迭的接过,抱着宋南瑾的包袱,殷勤的道,“宋姑娘,我扶您出去罢。”
“多谢。”宋南瑾靠着婆子慢慢走出屋,近午的阳光反射在雪地上,刺目而冰凉,她下意识顿住脚步,回头看向身后住了几日的屋子,心里不是不苦涩无奈的。
努力的这么久,费尽心思,却终究敌不过有心人存心算计,到如今这一步,也真的只能去镇宁庵了,幸好,她还活着,总还是有办法的。
“宋施主,上车罢。”
宋南瑾抬眼看向主持,淡淡一笑,“主持心中可真有佛?”
主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