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只在盛家坟茔的边上,堆了个土堆,连个碑都没敢竖
“姨母,你放心,谁害的你,谁害的钱家,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在天之灵,保佑青莞平平安安,一切顺遂。月娘,跟你主子说几句吧,以后就不能常见了。”
青莞背过身走开几步,眼泪终是慢慢划落,一滴滴落在泥里,瞬间没了踪影。
在这个世上,纵然有月娘,福伯,她青莞依旧是孑然一身,她的父母亲人,早已在另一个世界里。
她强忍住眼泪,只将手抚上了心口。心口隐隐作痛,似那一剑,又穿胸而过。
青莞晃了晃身子,目光一点点浮上哀色。
月娘早已泣不成声,絮絮叨叨说着往年的旧事,说得累了,便哭几声,哭得累了,再说几句。
许久,青莞嫣然一笑,笑颜如花。
“月娘,咱们……该走了。”
……
回到庄子,宋语早已悄无声息的等在庄上。
青莞见他来,眉梢有了笑意,朝陈平递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入了堂屋。
月娘亲自上茶,然后掩了房门,退守至外面。
这一夜的堂屋,灯亮至天明。
……
京城。
一处安静的宅子。
寿王独自一人坐在这简陋的书房中,自己为自己续了一个满杯。
杯满,他四下打量。这里虽然简陋,却依旧收拾的干净,一尘不染。
他知道这里是谁每日打扫着,也知道放在几年前,这样的事儿如果传出去,将会是天下最无稽的笑话。
赵璟琰摇了摇头,俊目渐渐黯淡,一张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放荡不羁的面容,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帘笼一挑,一袭高大的身影,踱步而出。来人的步履很轻,很慢,却很稳。
“来了?”声音如一泓秋水,毫无波澜。
“来了。”赵璟琰轻轻的应了一声,却很恭敬的站了起来。
“坐。”
那人还未走近,赵璟琰已替他挪开了椅凳。
男子淡淡一笑,用手拍抚在他的肩头。
“兄长……”赵靖琪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兄长的面容有些模糊,曾经灿烂的笑意,此时已成为一种奢望。宽大的衣袍套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越发清减了。
来人晦涩一笑,道:“先坐下说话。”
“兄长的身子如何?”赵靖琪看着他隐在烛光外的暗影,脸色有些凝重。
“呵呵,还行。”
一股若隐若现的烛火香气弥漫着,两人都没有再往下说,只用眼睛打量着对方,悄无声息。
许久,赵璟琰轻咳一声,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