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之气。
蒋弘文感觉到他的凛冽,叹道:“亭林,我忽然觉得,她比咱们都不易。”
赵璟琰心口隐隐生痛,却仍是没有说话。
许久,他才淡淡道:“人生于世,本来就难,于她是难上加难。”
若兄长能继得大位,他要做的头一件事情,便是替钱、盛两府翻案,只是……
赵璟琰忽然转了口风道:“弘文,你心里有没有一点起疑?”
一个从小痴傻之人,哪里来的这滔天的悲伤和恨意?
蒋弘文明白这话中的深意,自嘲一笑,“何止起疑,我觉得她像个迷。”
“说的好。”
赵璟琰低声喝道:“弘文,我要做这解迷之人。”
……
青莞站起来,走到两座坟茔之间。
小时候的每一个清明,她先跟随祖父母去钱家坟茔烧纸,午后便跟父亲往盛家去。
盛家园子的西北角,有一个大大的祠堂,那里头摆着许许多多的牌位,除了生老病死外,更多的是战死在沙场上的盛家儿郎。
她总是笨手笨脚的环住父亲的大腿,不敢多看一眼,把头埋在他的腰腹间。
祭拜仪式完后,大伯母定会把她搂进怀里,含笑问着好,“子奇啊,苏家的老三最近有没有来找你啊?”
她小小年纪,却已懂得了害羞,推开大伯母,扑进二伯母怀中。
几个伯母见状,便叽叽喳喳的议论开来。
“可不能让苏家老三随随例便就把子奇娶回去。”
“就是,得让他过了咱们盛家这道槛。”
声音尤在,人已故去,青莞凄惨一笑,心中涌出几分坚定。
“小姐,寿王来了。”陈平上前回禀。
青莞抬眼望去,月影下,如玉男子踏着月光,款款而来,身后跟着的依旧是那两个。
赵璟琰走近,才发现女子的眼睛已经红肿,巴掌大的小脸苍白无色,唯有眼神清亮灵动依旧。
“我与六小姐有话要说,你们退后百米。”
素来纨绔的王爷揭下了面具,声音冰冷的让人直打寒颤。
钱福,月娘等人迅速退去,阿离一声轻啸,只听得四周树叶沙沙,数十个暗卫隐身在树上,形成围拢之势。
青莞心中暗惊,脑海中杂念尽数抛去,只留清明,“王爷请说。”
“唤亭林。”赵璟琰上前一步,目光凛冽,周身有淡淡的霸气。
青莞以柔克刚,淡淡一笑道:“亭林,有话请说。”
赵璟琰看了看她的神情,不由笑了。连弘文都说,自己现了原形的那张脸,让人望尔生畏,她竟然还能笑得出。
“你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