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突然紧紧皱起。
平白无故的去长公主府做什么?长公主那人绝不是好相与的,亭林此举是何用意?
赵璟琰见他心疑,眼眸闪过凌厉,声音低哑道:“此人是盛家老大的私生子,他在京中太危险,不如远远打发了,尚能活命。”
蒋弘文的身子晃了晃,只是怔忡一瞬,随即恢复了常态,然一颗心仍止不住呯呯直跳。
他用力呼出一口气,道:“顾六那边怎么交待?”
“顾六?”
赵璟琰听了一笑,拿过腰间的一块辟尘玉佩,指尖抚那凹凸的纹理,慢条斯理道:“她……求之不得。”
“这话有几个意思?”蒋弘文一头雾水。
赵璟琰扫了一眼残月,轻声道:“附耳过来。”
须臾后,蒋弘文半张着嘴,怔怔的看着他。
“如今,你可曾明白了?”
蒋弘文未动,半晌才摇头道:“幸好我与她的婚事,只是场交易,若不然……我这点子微末伎俩,还不够她算计的。”
赵璟琰听了有些发笑,以手抚额。确实不够她算计的,这女人比之狐狸,更狡猾百倍。
真是他的冤孽啊!
……
宝庆三十八的春末的科举,在一片喧哗声中,落下了帷幕。
在众举子头一回见面圣颜时,要么痴然忘礼,要么讷口失言时,蒋府六爷蒋弘言白衣清萧,温文俊雅,在朝堂之上进退有度,应答如流。
皇帝翻阅其卷子,果然名符其实,有状元之才,大喜之下钦点他为三甲之首。
因蒋家祖训,不得入朝为官,皇帝令其在国子监任教授,讲课授业,教书育人。
榜眼之名,由寒门学士齐微拿下。
梁希在陈平暗中的保护下,发挥正常,夺了二甲第八名,被皇帝钦点入翰林,轰动京城贵族,可谓一飞冲天。
蒋府又出了一个状元,名声赫起,前来祝贺之人络绎不绝,各路人马恨不能跪倒在老祖宗跟儿前,求其儿子收下自家的读书郎,也好沾沾喜气。
老祖宗照例称病闭门不出。蒋府在府中摆了十天的流水席,招待四方来客,只把三位夫人,一位当家奶奶忙得脚不沾地。
状元郎蒋六爷回到府中,亲自向青莞登门道谢,并为她带了一本久藏的古医书为谢礼。
青莞含笑纳之,将人送走后,拿起医书研读,渐渐入了迷。因她往得僻静,前面的喧嚣影响不到她,又有医书在手,故一边养病,一边读书,日子过得娴静。
无人知道,她的一颗心其实被吊在半空中。
那夜过后,赵璟琰没有任何动静,蒋弘文也因为钱庄的事情,很久没有露面了。
莫非这一招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