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儿有所不知,眼下军中极缺军粮,朝廷封为父刺凉州,又许以两万石军粮,为父不得已,才起兵伐罗征。但罗征小儿岂是好惹的,镇服羌胡也就罢了,韩遂与为父在凉州打了几年,竟被其一战而灭,为父实在有些担心呐!”
马超大声道:“父亲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罗征匹夫不过仗着诡计偷袭,若来日两军‘交’战,孩儿定亲手将之擒下,‘交’于父亲发落。”
马腾心下苦笑,忍不住喝斥了一句,“为大将者,岂可徒逞匹夫之勇!”
马超俊朗的面孔涨红,垂首不语。
马腾语重心长地道:“罗征虽然是块难啃的骨头,但为父有何足惧。然朝廷加封为父为凉州刺史,密令我等起兵共伐罗征,实是董卓包藏祸心呐!就算灭掉了罗征,董卓又岂会让为父独领凉州。届时我军若与罗征小儿拼个两败俱伤,董卓老贼必然会趁觑而入,将士们拼死拼活,到头来却要为他人作嫁,为父实在有些不放心啊!”
“这……”
马超恍然,一时无言。
过了半晌,才凝然道:“既如此,不如干脆撤军回陇县。”
马腾冷笑道:“若为父撤军回陇县,董卓老贼又岂会再送来军粮。若非大军缺粮,为父又岂会被董卓老贼驱策。董卓想要借刀杀人,为父岂能遂了他的意。”
马超道:“父亲的意思……”
马腾凝声道:“罗征虽然是块难啃的骨头,但为父还不将其放在心上。这厮收编了韩遂麾下的军队,刚刚占据金城不久,根基未固,一旦战事不利,麾下羌胡骑兵和收编的韩遂大军必然军心不稳,破之不难。唯所虑者,一旦袭破金城,董卓老贼必然会横‘插’一手。为父与烧当王部大豪帅滇零一直互通有无,可引为外援。为父已写好书信一封,还需吾儿亲往西海面谒滇零,邀其出兵袭击罗征侧后,在朝廷反应过来之前,一举破灭罗征,平定凉州。”
马超铿然道:“孩儿遵命。”
皋兰山北麓,烧当羌部大本营。
罗征胯马肃立在高岗上,俯视脚下密密麻麻的毡包。
许褚率领三百亲兵拱卫左右,一片肃杀。
不远处,数十骑旋风般地冲了过来,迅速冲上高岗。
直冲到二十步外,数十骑兵才勒住战马,翻下马背奔了过来。两名雄壮的羌族汉子将浑身是血,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如厉鬼的烧当部豪帅押了上来,强迫跪在地上。
“拖下去,就地斩了。”
罗征只掠了一眼,就挥了挥手。
“遵命。”
两名羌兵大声应命,立刻将烧当部豪帅拖死狗般拖了下去。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追击烧当部溃军的各部骑兵终于陆续回来,除了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