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欣将腰带解下,挂在一旁的五角支架上。由于是出塞远行,她所穿的衣裳几与男子无异。粗制土布虽是耐脏,但经过这一番跋涉,线头子满是土腥味。轻手拍了拍,见效果并不怎么明显,倪欣索性将其丢在了一只木盆中,打算沐浴完再去浆洗。
外衫内是一件绣满彩色牡丹的夹衣,这件衣服的用料就要比外衫讲究多了。凤来仪的老字号在那摆着,他家出的料子可是从不愁卖,纵是标出高价仍有许多名媛小姐争相前往置办。
这夹衣上熏着香,经由水汽这么一晕,更衬得屋内恍如仙境。随手将夹衣挂在了撑子上,倪欣便去解随身的小衣系带。这结子打的太死,倪大小姐一下没有扯开,最后还是用贝齿微微一咬,才算解了难题。
中衣、亵裤、贴身的物什一件件的滑落,倪欣只觉身子一凉,失声呼了出来。没想到春日还是这么冷,屋内蕴着蒸腾的水汽还是有些微寒。除去一只贴身的哬子,倪欣身上已是一丝不挂。尽管知道屋外不会有人,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晕红了脸。毕竟是在陌生的环境,倪欣的小女儿情态被彻底的焕。
除去身上最后一块遮挡,倪欣缓步走向半人高的大桶。这个木桶甚为阔大,倪欣完全可以舒展开身子。
美人如水,当倪欣将身子浸润到香汤中时,她才真切体会到这句话的意蕴。
若柔若幻,若即若离。这桶香汤的情态倒是像极了现在的自己。
抓过一把澡豆,轻轻在身上揉-搓,倪欣只觉分外舒爽。澡豆一遇到入水的皮肤,便起了沫子,只需稍稍用力,就能除去连日累及的疲惫。(注1)
氤氲的雾气中,倪欣仿佛卸下了所有枷锁,缓缓的闭上了双目。
她觉得自己的身子仿佛全部融化成一滩清水,任由方舟从身上荡过
再整鱼犀拢翠簪,解衣先觉冷森森。教移兰烛频羞影,自试香汤更怕深。初似洗花难抑按,终忧沃雪不胜任
就在倪欣将要进入太白幻虚之时,木门吱呀一声开启!
倪欣猛然睁开双目,下意识的捂在了胸前。
“谁,是谁!出去,快滚出去!”
虽然她声色俱厉,心中却是极为惊惧。这个淫贼看来预谋已久,竟然在自己香汤沐浴之时潜了进来
该死!自己竟然没有上门闩
只是有谁这般大胆,竟然敢擅自闯入她的房间?此时她已经脱得一丝不挂,又浸在水桶中,如何有机会去套上外衫?
倪欣只觉又羞又怒,偏偏又是无可奈何。她现在只期待那人不要向内室走来,不然,不然她
可是人世间的事情偏偏十有**不如你的愿,那人的脚步声,倪欣急促的呼吸、心跳声交织在一起,直抑碍的人情-欲难耐。
终于,倪欣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