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下马,在吴群死不瞑目的头颅前,鲁渊俯下身探探宋译的鼻息,然后神色一凛割断了缚手的绳子。
与此同时,那边已经救下慕容冲的黑衣人朝他打了个手势。二话不说把宋译一只几乎冻僵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带着他上马消失在夜风中。
眼下这种情况,马车是不能用的。不然车轮会给早起巡街的官兵发xiàn
不对劲儿,而所有的马匹也不能全朝一个方向跑,大家四散开来,天亮前聚到城南就好。
鲁渊带着宋译在夜色中疾驰,骑了不知多久,恍然看到了城南供大家歇脚的民房。
进去后,在灯下等候的李大嫂她们紧张的眼神中和声道:“你一夜没睡吗?我们已经救人回来了,你还是趁时间歇会儿吧。我估摸着,这次之后,会有好几天的颠簸。”
“这是……”李大嫂起身上去,从他手里接过宋译。
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哽声道:“这是相府公子宋译,是我家的大恩人。”说完,忍不住哽咽起来,“怎么弄成这样了?”
“兴衰之道自有定数,你不要难过,横竖人已经救回来了。”鲁渊轻声道:“孩子们都睡了?”
“没。”李大嫂看了眼布帘挡着的礼物拭泪道:“这里乱,乞还师父派人把他们接去了,刚好腾出来的屋子可以救人。”
说着,和鲁渊一起把宋译扶到里间榻上道:“我去弄些热水。”
“先弄些姜汤吧,待会儿慕容冲被大家救回来,刚好可以用姜汤驱寒气。我去外面挖些干净的雪,他们冻了一夜,必须得用血擦下身子,不然肯定会留病症。”
边说边走了出去,李大嫂看着他伟岸的背影,眼中的情意一闪而过。
这些日子,这个男人,是她和孩子们最坚实的依靠。
当鲁渊采了一大盆干净的雪后,慕容冲也被大家救了回来。宋译和慕容冲他们都被安置在里屋的床炕上,鲁渊吩咐手下帮他们褪下衣服,然后用雪不住的在他们身上和四肢揉搓。直到他们的皮肤上出现红痕后,这才吩咐手下在炕下面生火,盖好被子任他们在那里自己缓解。
突然看到慕容冲额头上的剑痕,想了想道:“把咱们治伤的药拿来,若不处理好,他脑门上的伤只怕会要了他小命。”
好一番整治,慕容冲额头被缠上了厚厚的纱布。
刚好李大嫂姜汤也熬成了,用汤匙喂了几口,却见宋译面颊潮红。忍不住伸手往他额头上一探,失声惊道:“他在发热!”
鲁渊几步走了过去,嘀咕道:“不对啊,慕容冲这样都没事儿,宋译怎么会发热。难道富贵公子身子骨向来就弱。”
边嘀咕边从李大嫂手里接过姜汤碗,抬起宋译沉重的脑袋准b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