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茗呈上后,未及宋译开口,柳姐就起身找出一个外形精美的小箱子走了过去。声音平静的道:“这箱子里是我们姐妹三人这些年的积蓄,昨夜从几位公子那里得的也在这里面,二位公子若是来寻失物,就请自己翻寻。只是别再问任何我们姐妹偷窃之事,你们问了我们也不会说,徒增尴尬。”
宋译听她如此说,遂微笑道:“银子什么的,我们并未看在眼里,只是三位姑娘顺走了几件我们比较珍惜的信物,这才巴巴的找了过来。如今姑娘既然有心不过,我们又怎好动手翻你们的钱箱,还请姑娘自己找出来给我们,我们这就走人,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就是。”
“哦?”柳姐眉头微挑,疑惑道:“不知是什么贵重信物?”
宋译脸微微红了下,但还是坦然道:“不值什么,一根袖珍玉笛,一枚蟠龙玉佩。此二物对几位姑娘来说并不值多少银子,可对于我们这些失主来说,无异于剜了一块儿心头肉。”
“定情信物?”柳姐不愧为青楼精明女子,察言观色间就猜了大半,宋译迟疑了下,道:“……是。”
“如此,竟是我们过分了。”柳姐微微一笑,手法娴熟的打开箱子翻检片刻,这才手托二物送到宋译眼前笑道:“你仔细看看,是不是这两样。”
宋译就势看了后,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道声谢后就和袁长请辞离开,待到他二人下了楼,那一直未曾说话的欢雀和弥音急道:“姐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让他自己动手打箱子触动暗器,如今咱们到手的东西又被他们讨要了回去,这以后的面子要往哪儿搁。”
“咱们不是刚才那少年的对手。”柳姐起身神情淡然的收了箱子,回头看着一脸不忿的欢雀和弥音道:“他如今很客气的上门讨要,已经算是给了咱们极大的面子。以他的伸手,把闻芳院砸了逼咱们交出所窃也不是什么难事。他既然已经心存一分善念,有错在先的咱们何必一错再错呢。”
话音刚落,楼下那老鸨神色慌张的敲门进来,看着柳姐陪着笑道:“本来能挡住的,谁知贾胖子那蠢货几句话就拆了咱们的台……”
“既然是贾胖子蠢,那还留着他做什么?等他第二次稀里糊涂的拆咱们的台吗?”
此言一出,老鸨脸色微变,可怜那贾胖子一心追柳姐,最后却被柳姐诛了心。就在她为贾胖子叹息的时候,柳姐突然脸色一凝,在老鸨骤然紧张起来的眼神中冷声道:“以后失主找上门的事儿不得再闹到我们这里,不然你自己也跟着走贾胖子的老路吧。这次的事儿我就当是个意wài
,倘若有下次,别怪我没提醒你。”
老鸨闻言慌忙跪在地上表忠心,柳姐又道:“昨儿个我们回来的时候撞上的那几个扮作百姓模样的军士来历查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