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观业配合着宝橒的步调走着。
今年暖和些,道上也没有积雪,身后还跟了一群内宫仆役,架着一摞摞担子,是席间万岁赏给宝橒的一些佛教典藏,有梵语,也有译本,附带着一些祈福类的玛瑙木雕。
“哟,这不是大侄子么?”身后传来一道洪亮的叫喊,在寂静的宫闱里显得格格不入。
宝橒停住脚步回望,是信王。
信王坐在马车里,马夫撩起前端的轿帘,只见信王怀里一左一右靠着两个绝色美人——本来是一大臣进献给万岁的乐姬,万岁又赏给了张观业和信王,但张观业拒绝了,于是都让信王占了去。
张观业腰身挺直,挑起一抹笑,微微侧头算是招呼:“这马车可是禁止入大内,二叔可得当心点,好在今日遇见的是我,不然哪个多事的跑到皇爷爷跟前嚼个舌根,多不好。”
信王笑了下,目光又落在边上安静的宝橒身上,张观业侧了身子挡去他大半视线:“二叔今日凯旋,又有佳人在侧,春宵苦短啊......”
“哈哈哈哈,大侄子言之有理。”信王仰头大笑几声,往后一靠,“新欢旧爱,我可比不得太孙您啊......”
轿帘落下,马车轱辘着扬长而去,直到消失在拐角处。
宝橒只觉得张观业的脸色越发深沉,回府后还是把自己锁进了书房。
顾虑他身子,宝橒还是端了一碗红豆粥敲开了门,出乎意料地没有在看书或者批章,而是拿了小刀在篆刻着什么。
张观业瞧了一眼来人,见是她,猛然想起自己许久不曾回房,收回目光任由她走了进来。
“爷,你午间用的也不多,我熬了些粥,趁热再用些吧。”宝橒放下食案,将红豆粥推至他手边。
张观业依言放下了手里的木块儿,挽了袖子,看清面前玉碗里头的红豆粥,愣了一下。
宝橒心中一紧:“是怕太烫么?我方才碰了碰碗壁,应是不烫了的......”
“无事,只是许久没喝过红豆粥了。”说着,张观业拿过汤匙一勺一勺地舀着粥,慢条斯理地嚼着。
不知怎得,宝橒总觉得还是有别的原因,红豆粥只是一个托辞,定是和人有关。
想起与那位朱小姐打过十天半载的交道,那会儿子太子妃也爱作些吃食,朱小姐撒着娇提起她自己唯一擅长的只有红豆粥。
宝橒面色刷得一白,此刻张观业端起碗一饮而尽,看到宝橒的脸,微微错愕:“是不舒服了么?可要传唤太医?”
摇了摇头,宝橒抚上自己的小腹,张观业松了口气,沉默稍许。
“算日子,是要有七个月了吧。”
“嗯,这个月中就七个月整了。”宝橒乖巧地应答,突然抬起脸看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