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点了点头,信服的说道;“若非有主父你的横空出世,我想我赵国按照如此下去,恐怕不用再经历几代,就会有亡国之危。”
对赵信的恰如其分的马屁拍上,赵雍还是十分受用,眯起眼哈哈一笑,昂然自得道;“这倒是,穷则思变,我赵国当初已经落魄,竟沦落到被中山小国欺负的境地,如实再不思变,早晚是要灭亡的。你看各国,最先称霸的魏国是因为有了李俚的变法,随后齐威王用邹忌变法得以富强,楚国用吴用,秦国得商鞅,就连小小韩国也有申不害变法成就小霸之业。我赵国若不痛定思痛,焉有不亡之理。”
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说偏了,赵雍又回归正题道;“我再问你,先是晋国,再是我赵国,与胡人交战二百余年,其中不乏大胜大捷,却始终不能消除掉胡人这个心腹之患,你可知道为何?”
赵信想了想,认真回答道;“因为每一次我们都仅仅只是满足于大败胡人,却从未想过将他们连根拔起,他们若是战败,则跑回草原休养生息,不用多年少又可以卷土重来。如此周而复始,胡人之患便永远消除不了。”
赵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你说的对,也不对,并非我们不想,而是做不到。你可知道草原有多么宽广,多么辽阔,远远胜我赵国国土数倍有余,这么大一块地盘根本不是我们能够占领的,所以就没办法从源头上消灭掉胡人这个威胁。”
“周天子伐鬼方,齐桓晋文讨伐戎狄,哪一次不是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仓皇北逃,可用不了几十年,新的部落又再次卷土重来。鬼方之后有戎狄,戎狄之后有三胡,所以即便我们能消灭掉今日的楼烦和林胡,灭其种族,尽吞其地,可过不了多少年,新的强大部落又会再次南下袭扰我们赵国。”
赵信听到这里不禁入神,闻言有些无奈的摊手道;“那照主父您的说法,我们岂不是永远也征服不了这些草原上的民族,一场大胜最多也只能换来几十年的安宁,这些马背上的民族就像附骨之疽,周而复始的不断和我们为敌。”
赵雍微微一笑,却不置可否,而是笑着说道;“所以当初我思虑了很多年,甚至数次微服潜入胡人部落接近他们、了解他们,最终想出了一个看似不可能,可机遇巧合的话却又很可能成功的办法,一劳永逸的解决掉胡人这个心腹之患。”
赵信闻言一怔,几乎是下意识的张口问道;“是什么办法?”
赵雍嘴角露出神秘的笑容,“很简单,就是我之前做的,胡服骑射。”
“胡服骑射?”赵信闻言大奇,满脸诧异的看着主父,目光中满是不解。不要说他,恐怕这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能听懂赵雍这番话的意思,按照世人的思路,胡服骑射无非是赵国为了培养出一支强大的骑兵,而仿效胡人推行的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