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心,今日也难逃一死。”
“是吗?”赵信不急反笑,笑着指着已经僵卧在地上的聂盖尸体,指着他手中仍然不甘心紧紧抓住的王诏,道;“你们难道真的以为聂盖手中的王诏是假的吗?”
“我告诉你,那是千真万确的中山王诏令,是我带着人马半路袭击鼓忌截下的。季辛,你们的中山王确实要聂盖杀你,他的爱将爰骞在城中被人刺杀,相邦司马喜说是你所为,聂盖他所奉的不过是王诏而已,你却抗旨违命,聚下作乱。我且问你,即便你们能守住石邑,光凭这罪名中山王和司马喜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你们,你们早晚都是要死的,和我有何区别。”
季辛瞪大眼睛,直直等着聂盖尸身握着的王诏,快步上前夺了下来,待打开一开玺印丝毫不差,顿时呆若木鸡,半响才回过神来,嘴中喃喃说道;“不可能的,王上怎么会如此待我,他虽然不喜欢我,可也说过我是中山的顶梁支柱呀,说过永远不会怀疑我的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赵信却不依不饶,仍然继续说道;“怎么不可能?季将军,你一生忠心耿耿效忠中山王,可他何时曾公平待你。如今中山国君伶臣昏,奸臣当道,这样的国家焉有不亡的道理?你一生保他易氏的江山,可那易尚是如何对你?你可知道,就在灵寿城内,你府中老少整整一百二十口人,已经被司马喜悉数抄斩!”
季辛听到最后一句时如同雷击,瞬间面如死灰,死死的盯着赵信,嘴唇微微颤抖。忽然张嘴惨叫一声,顿时晕厥了过去,一旁的部将亲兵急忙上前搀扶住。
赵信在一旁看得心中一阵紧张,心想这老小子可别一下子撑不住死了,那样可就要拉上自己陪葬了。
幸好季辛只是急火攻心,没多久就悠悠的醒转了过来,连忙推开扶着自己的部众,挣扎着站起来直望着赵信,颤声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一刻,赵信眼前的季辛不再是那个总是自信满满的季辛了,而是一个满脸哀求的看着自己的老人。季辛愣愣的看着赵信,眼中满是祈求之色,无疑希望赵信能亲口告诉他这不是真的。
赵信却狠下心来点了点头。虽然他也很同情这个老人,但显然自己的小命更为重要些。况且他确实从易移那里得到的消息,季辛的家人确实已经遭了灭门之祸。
季辛猛的拔出佩剑,泪水涌出,仰天狂叫道;“易尚,我对你忠心耿耿,你为何杀我老母!杀我妻子!杀我满门!”
猛的挥剑朝地上砖石砍去,巨大的力量让剑身瞬间断裂,也让季辛反不住身躯朝后一倾,被众人扶住。
季辛悲呛涕流,老泪纵横的悲声道;“男儿保家卫国,保家卫国,我一生卫国,却连家都保全不住。母亲生我养我,含辛茹苦将我带大,妻子敬我爱我,为我孝敬老母生育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