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凭何立信天下。”
“哼。”剧布又哼道,“你小子说的好听,你们中原人来向来视我们这些戎狄异族为洪水猛兽,我白狄族人若是投你赵国,焉知赵人会对我们有何苛刻对待。”
“哈哈哈哈。”赵信仰天大笑,剧布先是一愣,旋即怒气上涌,睁着铜铃大的眼睛狠狠等着赵信,怒道;“你小子笑什么,别激怒了老子,一刀砍了你这个小白脸。”
“我笑你四目蔽塞愚不可及,笑你们中山国人闭门自守不知天下大势。我主父胡服骑射,穿着胡人的衣裳,向胡人们学习他们弓马骑射之术,哪来的华夷之分?楼烦与我赵国世代仇敌,林胡扰我边境百年有余,如今楼烦王和林胡王俱已率部归顺我赵国,待之与寻常赵人无任何分别。”
“再看我赵国朝堂之上,相邦肥义出生鲜虞肥氏,论起来还是你们白狄的同族中人;重臣楼烦如今为秦国相邦,楼烦族人出身;云中郡守屠谷第、中军大将稽胡楚、石虎、信期,哪一个不是位高权重,大军在手,你可曾见过主父对何人起了猜忌之心?如今我大赵胡华一家,早已经不分彼此,又何来你说的苛刻对待。”
剧布表情显然一愣,回过头去愕然望着季辛。身边的诸人也是表情各异,皆神色复杂的望着季辛。
原来自赵国强盛后,对中山国进行了全面的封锁,将中山与诸国的交往窸窣切断,国内也严禁与中山国私通货物交往。所以中山国这几年来闭关锁国,浑浑噩噩,浑然不知外界变化。上层为了同仇敌忾与赵国为战,自然将赵国对待胡人的宽容政策刻意隐瞒,也只有季辛这样的高层才会对外有些了解。
见剧布一众人皆望向自己,季辛神色犹豫,最终还是缓缓点头。
赵信见季辛已经有了降赵之心,心中顿时大宽,现在要做的只是说服这些将尉们,这便简单了许多。
又趁热打铁道;“如今中山弹丸小国,地不过百里,兵不过十万,国小民寡,粮草断绝,外无强援,内生动乱。而我赵国国强兵盛,带甲百万,雄踞北地。魏燕韩依附于赵,强齐惧怕赵国兵锋不敢与之为敌,即便是赫赫秦国,也要昂主父鼻息,被逼以相邦委我赵人。”
“诸位若是据城死守,最多撑不过十日,待我赵国攻城步卒赶到之时,也就是石邑城破之日。若是城破,主父必会将俘虏迁往边远的寒苦之地以充人口,石邑城内尚有十万军民,诸位就忍心为了这可笑的愚忠,置他们于险地?”
言罢赵信便不再多说,只是径直望向季辛。长舒了口气,心想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至于如何断绝,就看季辛怎么想了。
场面一时陷入了沉寂,人人皆是神色紧张的看向季辛,紧张的不发一言。原本持戟对着赵信的中山士卒们相互对望,皆悄悄的将戟头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