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五年让位给嫡子长尾晴景,并于天文十一年末郁郁而终,当时尚在林泉寺出家做僧人的长尾景虎,穿着一身铠甲出现在他父亲长尾为景的葬礼上,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当时越后新的动乱苗头已经很明显了,为了作战长尾一族都在四处招揽兵马,当时有人看到年仅十三岁的长尾景虎就问他为何如此,他就说:“今度越后争乱再起,我以守护代之一族当身先士卒,身批大铠是为了随时出阵做准bèi。”
以幼龄就显示出不凡的才能,从而被长兄长尾晴景委派,只身前往陌生的中越栃尾城坐镇,并以此收拢了他的基础班底七手组,后来引发他兄长的忌惮,生出新的动乱也是他所始料未及的事情,因为他成长经lì
的缘故,使得他对下克上有着极大的反感,说不上憎恨自己的枭雄父亲,但潜意识里总不愿意做和他父亲一样的事。
“且武田、今川、北条之辈私定盟约,约定各自攻略相互守望;武田攻信浓入越后,北条侵武藏霸关东,今川入主三河扫荡上洛,若天下人皆如长尾殿这般谨守国门不得他国寸土,以一隅之地又如何对抗彼数国兵势?想必用不了多久,关东北陆必将落入其手,届时越后为武田鲸吞,关东为北条独霸,长尾殿当如何自处?忠诚幕府的仁人志士又该当何去何从?”
“这位吉良殿下的言辞还真是犀利啊!”长尾景虎无声的笑了笑,虽然觉得吉良义时说的有些危言耸听,但这种假设也不是没有道理,武田家自天文之初北侵信浓,经lì
十几年苦心经营已然霸占信浓半壁山河。
现在能被村上义清阻拦多时已属不易,如果他不插手整个信浓很快会落入武田家之手,多到那时武田家合两国之力攻掠越后,以他之能也要费尽心机抵御,更不要说匡扶幕府,扬武家威名的事情了。
“……因此长尾殿切不可为小义而损大义,重用贤臣订立法度,废除守护使不入,撤并关所加强领国凝聚力方能将一国之力集于一点,近可守护一方惩罚乱国之辈,远可匡扶幕府一扫幕府衰退之势,他日功成名就之时可归还失地武家之领地,长尾殿亦可卸甲入道于京洛名山间参禅修法,此所为岂不是大义当身之道呼?若能杀万人而救亿万人,即便清誉受损又有何不可?”
长尾景虎攥着信纸蓦然沉思良久,直到小姓提醒他该休息的时候,才发觉天色已经漆黑一片,他转身将信纸递到油灯前迟疑了会儿,叹了口气又把信笺收进书架之内,看着窗外暗淡的夜色,淡淡说道:“吉良殿下说的都是金玉良言,可惜啊!越后还是不稳啊……长尾政景,我到底该如何待你呢?”
世界在迅速变化着,南蛮人的传教士来了,他们开着日本人从未见过的大帆船来到了堺町,据说当巨大的帆船驶入大阪湾的时候场面极其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