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张嫣第一次感受无能为力的痛苦,隔着上千个日子也没有消减分毫,这记忆干脆无比地夺走了张嫣的冷静。现下张嫣知dào
了客印月在里头,她越发心慌。
她突然伸手推开方成盛,就要往乾清宫里头闯。
张嫣出格的行为惊呆了所有人,但等她牵起碍事的常服裙子,抬轿迈入门槛后,再迟钝的人也反应过来,方成盛惊呼道:“拦住娘娘。”——
张嫣焦急尖利的声音穿过好几道门,吵醒了刚睡下不久的朱由校。
朱由校在榻上翻了个身,睡眼迷蒙地问睡在身旁的乳母道:“外头是皇后吗?她怎么了?”
客印月不耐烦道:“她想进来,被拦住了。”
朱由校想起魏忠贤的哭声,烦恼地揉揉太阳穴,“让她回去吧,朕今天实在不想见人。”
客印月眼珠暗暗一转,笑道:“皇上,你上次都罚跪皇后了,她还不如此知悔改,证明您的惩罚还是太轻了。”
张嫣声音接连不断,“皇上!皇上!你就见一见臣妾罢!求求您,皇上——”间或还夹杂着呵斥下人的声音,似乎是要他们让开。
朱由校侧耳听了一会儿,搭话道:“是吗?”
高永寿在旁似想说话,但喉结才刚动了动,就被客印月一个狠厉的眼神制止。
客印月顺水推舟道:“当然啦!您听听皇后如今这算是什么样子。”她用鼻子笑了一声,“还说我不守规矩,她自己呢?”
张嫣不停地哀求,朱由校听得心烦,捂住了耳朵。他问客印月:“那依您看,该怎么办好?”
客印月笑道:“我知dào
皇上心疼皇后,不舍得重罚,罚禁足一个月就可。”
朱由校估摸着在宫里好吃好喝好穿,禁足并不算是太重的惩罚,他看了一眼高永寿,见他并没有反对,便点头称好,让客印月去吩咐下去。还特地对她叮嘱道:“不准削减坤宁宫的用度。”
客印月达到了目的,欢喜都来不及,立即满口答yīng
下来——
一群宫女既不敢伤了皇后,又不敢放任她真的闯进去,手忙脚乱地挡住张嫣。
张嫣力qì
不足,越不过这人墙,又不敢在乾清宫内出手伤人,怕到时候给客印月抓住把柄说自己欲行刺皇上,事态只会更加糟糕。
她又气又急,但无论怎么喊,房间内的朱由校都毫无反应。
张嫣转变方向,喊道:“永寿,永寿你在吗——”此时也顾不得会不会连累他被客印月打骂了。
可是,同样,暖阁内没有任何人出来,也没有任何应答的声音。
张嫣越来越慌乱,她有几次都几乎抑制不住要对挡住自己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