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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听得皇后语气有异,抬头看了一眼皇后,被她欲噬人的神情给吓住了,张着嘴忘记了该怎么发声。
张嫣极度想要确认那个答案,又极度害pà
真相,她重复道:“真的吗?”
宫女听不懂张嫣语无伦次的话,只好答道:“除了顾大章大人外,其余五位大人皆死了在诏狱中。”她将记在脑中的名字一一说出,“杨文孺大人、左光斗大人、袁化中大人、魏大中大人、周朝瑞大人。”
听到杨文孺三个字时,张嫣眼前发黑,双耳嗡嗡作响,宫女后面说的话,她一点都没听见。
杨涟与父亲张国纪是故交,每年都会到他们开封家中小住一段时间。他看着张嫣长大,甚至可以直呼她的小字宝珠,即便张嫣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张国纪也不避讳让她与杨涟会面。张嫣不把杨涟当作外人,杨涟也不把张嫣当作女子,他们针砭时弊,议论朝政,你来我往,不亦乐乎。人生难得一知己,杨涟常对张国纪说张嫣是自己的忘年交,张嫣也把杨涟当作亦父亦友的存zài。父亲死了……张嫣无法接受现实。
“娘娘,娘娘。”宫女的叫声唤回了张嫣游离的魂魄。
“燕大侠还让奴婢转交给您一样东西。”
宫女从袖口中掏出一块叠在一起的、污迹斑斑的白绢布,如同抓着一个烫手山芋般递给张嫣,张嫣也没问是什么,只是呆滞而僵硬地接过。
拿到手上,她低头看绢布,却发xiàn
无法集中思考眼前的事物,她思路被搅拌成一团,不属于她自己。她费了好大的劲,狠狠咬住下唇,直至出血,脑子才因痛感的刺激而清醒了些。
她反复看了好几遍,才确认上面的污迹似乎是干了的血迹。张嫣转动疲惫的脑子,命令大气都不敢出的宫女先回去,可以明显感觉到宫女离开时松了一口气。
张嫣隐隐约约猜到白绢究竟是什么东西,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办法直面。
语竹没有张嫣的吩咐,不敢来打扰张嫣。张嫣将白绢握在手中,干坐到夜幕降临,这次她一点也没觉得时间难熬。
我要面对,我应要面对,我必须要面对,张嫣紧攥拳,告sù
自己。
她在书桌前坐下,点燃蜡烛,双手紧紧抓住两端,展开绢布。入目的第一句话就是用血所写成的:“涟今死杖下矣!”张嫣继xù
咬住已经破损的下唇,强迫自己看下去。
血书很短,没有一会儿就看完了,张嫣的大脑一片空白,脑中紧绷了许久的弦断掉了,绢布从她的手中滑落桌面。眼泪自然而然地从眼眶中滚落,混合着嘴唇流出的血不断淌到下巴上。父亲教导自己遇到事情不要哭,要先想解决的方法,张嫣向来铭记于心,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