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的主意,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姿势也不改。待听见朱由检的声音变得均匀后,他也合上眼小憩。
天色重新放明,燕由听见朱由检起身的动静,立即清醒过来。听了一会儿声音,确认朱由检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后,一道黑影在阳光下掠过,燕由朝坤宁宫而去。
张嫣起得很早,燕由到的时候,张嫣已经洗漱完,悠闲坐在圆桌旁喝新冲泡的茶水。
燕由落在窗口前,正对张嫣的侧影,他一眼就能看出,她表面虽然悠闲,实则全身上下都暗自紧绷警戒周围的环境。
张嫣侧头对燕由一笑,轻声道:“来了呀。”
燕由翻身进入暖阁,朱由检登基后,情况更加严峻,即便是白日两人也会冒险见面。
张嫣翻起一只杯子,替燕由满上茶水,“他怎么样?”
燕由知道张嫣这话不是问朱由检安全与否,而是在问他对朱由检的看法。思虑片刻,实话实说道:“他不信你安排的人。我没出声告诉他我在外头守着,否则他昨夜绝不会放心睡下。”燕由饮下一口茶,继续道,“你选中的人,很适合当皇帝,就是疑心病有些太重了。”
张嫣赞同:“我也如此认为,若是他不改正,总有一日会被心怀不轨之人利用。”
燕由环顾室内,“你往后还继续住在这儿吗?”
“当然不,坤宁宫的主人是现任皇帝的妻子,再过两日她要入宫,我明日便迁居慈庆宫,外头宫人已经在鼓捣着搬东西了。”
“怪不得从来到这开始,总听见有些不寻常的声音。慈庆宫,那不是朱由检曾经住过的地方?”
张嫣笑道:“这样你来找我就不必跑那么远了,并且地处偏远,刚好可以避开监视。”
燕由心里突然生了几分说不上来的滋味,不知是为什么,他问道:“先帝驾崩了,如今你就成了太后吗?”
张嫣摇头,“皇上给我上了尊号‘懿安皇后’,我这辈子都会被皇后这个身份束缚着。”
“一宫容得下二后吗?”燕由紧锁眉头。
“毕竟我不是皇上的母亲辈,他总不能封我为太后,然后每日像对母亲一般对我请安行礼吧?”张嫣微微耸肩,“若是他妻子周玉凤在这种节骨眼计较这等事情,还来找我麻烦的话,就当我当初看错了她,也不会轻易让她好过了去。”——
又到了夜晚,朱由检看见宫女点燃烛火,暗地里皱了一下眉。如今夜晚成了他在一日中最讨厌的时段。杀机恶意铸成的刀藏在黑暗中,难以防备。
所幸今日临兆和秋棠都被调来了乾清宫中,总算有这两位足以交付信任的人,今晚入睡时可以稍微安心少许。
他一脸几日高度紧张,精神一旦松弛,困乏之意挡也挡不住,他打算早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