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张好好虽说之人在李昂心中不过是一抹缭若轻烟地影子,没有色彩更没有生气,只是一个寡淡冷清的代名词――皇太后近侍。
直到张好好离开皇宫前往宣州,李昂寂寥之下才想到了这个人。也是那个时候,李昂方才晓得这皇宫并不想自己所以为的那般冰冷,其实里面处处温情,只是规矩就像一只与世隔绝的牢笼,注定难以和任何人相依相守。
李昂有时会想,或许这皇宫里的斗争皆不过是两人周身的牢笼在碰撞,倘若没有这么多规矩与浮华。那么,是不是有朝一日这里也会成为一方净土?
“灵香,你今年十九了吧?”
灵香持着茶盏的手抖了抖,继而连忙平复了眸底的波光,礼了一礼答道,“回皇上的话,再过两个月便是婢子十九生辰了。”
李昂颔了颔首,不再多言。待灵香退下后,他方才状似无意的问道,“灵香跟了皇太后多年,不知太后对她的婚事如何安排?”
皇太后怪异地瞧了李昂一眼,反问道,“皇上以为该当如何?”
李昂并未多想,只是念及张好好,即便不能为她做些什么却也想成全她口中他人的遗憾。
“男婚女嫁,人之常情。灵香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寻个归宿了。”
李昂本以为皇太后会继续接下去,谁知却绝口不再提及此事,转而道,“昨个儿昭庆殿之事,哀家已经听说了。皇上如何看待此事?”
李昂指尖轻颤,蓦然明白过来,原来皇太后如此阴晴不定的态度竟是……
“儿子知罪,请皇太后息怒。”
李昂以为皇太后是指筹谋救出张好好之事,便默然以对。然而,李昂的如实相告却并未换得皇太后半点儿宽恕,反倒令她更加盛怒,“好、好……当真好得很!既然你眼中没有哀家,那便别怪哀家翻脸无情了。灵香,送客!”
李昂见皇太后如此激愤,只是想着待她冷静些再好生解释清楚。当时的李昂并未想到,正是因了自己的一念之差方才酿就了后来种种。
李昂虽心中欲猝,却佯作平静姿态起身见礼,“既是如此,儿子先行告退,改日再来想皇太后请安。”
皇太后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驳了李昂的颜面,“不必了!哀家近些日子身体有些不适,想要静养一番,不希望被人叨扰。”
李昂脸色骤变,却仍是强忍着压下即将冲口而出的话,拂袖离开了昭庆殿。
见着李昂的身影渐行渐远,灵香方才轻手轻脚的从殿前走进去,“婢子见过皇太后。”
皇太后余怒未消,声音仍是冷硬似冰,“皇上可是走了?”
“回皇太后的话,皇上已命人摆驾紫宸殿了。”
皇太后瞧着下方娟秀的身影,状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