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平深坐在椅子上替闻冬削苹果时,闻冬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脑子里闪过一幕又一幕大学期间与他有关的场景。
她没忍住那些汹涌澎湃的情感,忽然开口问他:“孟老师,你有女朋友了吗?”
正在削皮的那只手微微一顿,手的主人轻描淡写地看她一眼。
与此同时,闻冬不断地在心里祈祷着,千万别说有,千万别说有……
可喜可贺的是,孟平深的答案真的不是“有”,但也并非是闻冬期盼的“没有”二字。
他把最后一点果皮削好了,走到床边递给她:“吃点水果。”
闻冬欢欢喜喜地接了过来,如获至宝。这是他削给她的苹果,是第一只,也可能是……最后一只。
心情顿时又不美妙了。
咬一口,食之无味。
孟平深站在她身侧,忽然开口说:“北京的机会很多,工作上的,生活中的……还有感情上的。”
感情上的……闻冬动作一滞,没有再去咬那只苹果。
“二十开头的小姑娘,谈场风花雪月的恋爱,过过童话里的日子,正适合你这年纪。”他笑着说,眉眼里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关切,“所以也别只顾着工作。闻教授很希望你在那边体验一下年轻人该体验的东西,上次还愁眉苦脸地跟我抱怨,说你哪儿都好,就是不谈恋爱这点,让他操碎了心。”
闻冬维持着捧苹果的姿势,没有动,也没有回应。
孟平深见状,像个长辈一样低头打趣:“怎么?一提起感情上的事就不乐意了?我侄子和你差不多年纪,每次提起这些事情,他也不乐意,要么转移话题敷衍我,要么直接假装没听见。”
他轻笑了两声,仿佛气氛轻松愉悦。
闻冬倏地将苹果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拉过被子一把盖住自己,拿背对着他。
孟平深不笑了,顿了顿,低声叫她:“闻冬?”
她气得要命,咬着嘴唇死活不肯转身。
哦,她花一般的年纪,该谈恋爱了。
她在北京机会多多,随随便便都可以找个高富帅了。
她爸爸还担心她嫁不出去,真应该为了父母的愿望,找个人私定终身了……
不喜欢她也罢,大不了直截了当地拒绝她,这么拐弯抹角说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她打小就不是个胆大妄为的人,很多事情藏着掖着,不敢说也不敢做,可偏偏性子就是执拗,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比如当艺体生学播音,比如喜欢他。
闻冬背对他,好半天也没听见他有任何反应。
心情从最初的气愤变成伤心,最后一边伤心,一边又后悔起来。
好不容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