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满不在乎的道:“这事您还是交给老二吧!我可不是那块料!”
邱濬怒道:“你是长子,不交给你交给你弟弟,成何体统!替我写奏折请求致仕,就说我时日无多,恐不能再替朝廷效力,恳请陛下允许我归老致仕。”
“爹,您这是要干什么,现在陛下又没赶您走。”邱哲瞪大眼睛,似乎对自己老爹的决定十分不满。
他害pà
老爹致仕之后,他在京城的生活将会一落千丈,甚至怕自己老爹致仕之后会执意回琼州那穷乡僻壤。
都说知子莫若父,邱濬马上就懂了儿子的意思,严词呵斥道:“如果一定要等到陛下赶人了才走,那就到了邱家穷途末路的时候了。现在走能够在陛下心中留下几分情面,将来有什么事,也好有个回旋的余地。
陛下是个心善之人,他不会太过分。
你爹我为朝廷也算做了些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朝中大臣得罪的也不多,没人会刻意为难。只怕等到陛下赶人,你老爹已经树敌无数了。
再说了,我这身体我自己知dào
,只怕真的是时日无多了,与其老死朝堂,还不如回琼州老家看看,也好过客死他乡。”
是的,这位从偏远的琼州府出来的内阁大学士一直都认为,自己并不是京城的一份子。他来京城是为了自己的事业,但是死,一定要回到自己的故乡。
那里生他养他,不管多么贫瘠,都是他一辈子割舍不下的故土。
邱哲心中的惶恐变成了担心:“爹,爹,你别这么说,您身子骨一向硬朗,不会有事的,您不会有事的。”
邱濬摇摇头,语重心长道:“哲儿,你们兄弟二人,最适合继承家业的不是你弟弟,而是你。虽然你平时喜欢飞鹰走狗,喜欢舞文弄墨,但也好过你那个只知dào
流连花街柳巷的弟弟。
你年过不惑,该担起来的担子也该担起来了。爹今年七十五,都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你爹已经从阎罗王手中多抢了两年时间,够了。
现在离开,是对你和你弟弟的一种保护。
朝中看似与我为敌的人不多,实jì
上潜藏的人不知dào
有多少。这些年为父为官持身过正,难免有得罪人的时候。
记住,如果陛下挽留,你就继xù
上书,直到陛下同意为止。
若是为父不幸在此之前离世,你马上以守孝为名带着全家老小回琼州老家。任何人叫你回京你都不要回京。
琼州知府乃是为父多年之前的学生,看在为父的面子上,会对我一家加以照拂。
若是实在不行,你可写信给福州张文轩,关键时候,他能救我一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