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董全一口气也不知走出多远,雪越下越大,风越来越急,风卷雪花漫天飞舞,不一会儿董全眼前的整个视野都成了一片白色。
头戴着破皮帽,身穿着黄氏给他做的棉衣棉鞋,但是董全已近成人的身躯仍然抵不住寒冷的侵袭,手冻得像红萝卜,他哈了一阵手,然后双手一袖往前小跑,他想用这种办法自我取暖,但手脚仍像猫咬,脸和耳朵仍像刀割一样地疼痛难忍。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往前跑着跑着,董全的脑子慢慢冷静下来了,他也觉得有点儿后悔:这漫地雪地的,到哪里去呢?……不如我还回去找我娘去得了,她见不到我不定多着急呢!想到此,小董全回过头来往回跑,刚跑了十几步他又站住了:不行,我这样回去章铁将父子肯定要耻笑我,别人不说,就只那个章军的讽刺挖苦我就受不了,尖酸刻薄的章铁将还得逼问自己农具和刀子的事儿,说什么也不能回去……想到此,董全二次转身继xù
往前小跑。
小董全一边跑,一边想,今天这事真是怪了!凭良心说,农具自己根本就没动过,只是对那把雪亮的单刀感兴趣。孩童时躺在被窝里,常听爹爹跟自己讲水浒英雄,讲三国战将,听得真入迷,从那时起自己就喜欢舞枪弄棒的。因此,一看到那把刀自己才忍不住拿到自己屋里瞎舞了一阵。正舞的时候,娘喊自己,当时记得清清楚楚的,顺手把刀压到床下了,后来又被章铁将喊去忙活,然后就把这事儿给忘记了。这才过了不足两天,那把单刀怎么就不翼而飞了呢?……
这时身后来了一挂车子,牲口拉车声,主人吆喝牲口声,打断了董全的思绪。董全站住往身后观看,就见一个大牲口拉着一挂车子,车老板挥舞着鞭子吆喝着。很快到了董全近前,他看清楚了,车里坐着年轻的一男一女,男的一身蓝棉衣,头戴绿棉帽。女的头上勒着个红方巾,脖子上还围着一条红围脖,一身花红的棉袄,另外就是些箱包,好像是走亲窜友的。
董全眼前一亮,紧跑几步追上车子。“大叔,行行好,捎捎脚吧!”
“……孩子,你去哪儿呀?”车老板并没有停车而是用疑惑的眼光打量他一下问。
“……到哪儿都行……”董全心说我哪知dào
去哪儿呀,到哪儿算哪儿,越远越好。
“哎,这孩子,啥叫到哪儿都行呀!我们走得可远,要到一百里外的孙家堡子,你也去呀?……快,一边玩儿去,小心撞着你!”车老板说着继xù
挥动鞭子吆喝着牲口。
“……大叔,我刚才忘记地名了,我就要到孙家堡子,您行行好捎我一程吧!”聪明的董全又撵上来了。
“二叔,看这孩子不憨不傻的,准是个走投无路的小叫花子,怪可怜的。这前不着村后着店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