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份……”
“你要是还念着我们一起长大的情份,你就不会做出这样的龌龊事来”母亲毫不示弱,表情鄙夷,“我就是仗着家里有长辈给我撑腰,你能把我怎样?有本事你绕过我把王映雪娶进门啊”
“你,你……”父亲恼羞成怒,“我,我……我要休了你”
母亲愣住。
“你说什么?”她脸色唰地一下雪白,“你要休了我”母亲不敢相信地地望着父亲,“你为了王映雪,竟然要休了我……”
话一说出口,父亲也愣住,他不敢看母亲似的别过脸,小声道:“我好好跟你说,你一定也不通融……”
“窦世英”母亲气得两眼发红,她大声嚷着父亲的名字,“你给我滚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等着你的休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王映雪那喧人迎进门”
父亲很是狼狈,强辩道:“谷秋,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说……”
“给我滚滚滚”母亲把父亲往门外推,“我等着你的休书,我等着你的休书……”她喃喃地道,“啪”地一声甩上了房门。
“谷秋,谷秋”父亲在外面拍着门,“我没那个意思,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是无心的……”
母亲靠在门上,泪如雨下,声若蚊蚋:“无心,有时候无心说的才是真话……”
窦昭头痛欲裂,溜下炕拉着母亲的衣角:“娘亲娘亲”
母亲蹲下身子,抓着女儿的双臂,抽泣着问她:“你不是说要舅舅家玩吗?我和你舅舅家玩,好不好?”
“不好”窦昭摇头,大大的眼睛灿若晨星,“这是我家,我要呆在家里。过年的时候,舅舅家”
母亲愕然,眼泪却落得更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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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俞嬷嬷劝母亲:“……您这个时候和七爷置气,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母亲坐在镜台前,呆呆地望着镜子里那个静水照花般的女子,答非所问地道:“……我小时候,每次来窦家,娘亲都吩咐我不要顽皮,不要惹得窦家伯母和姐姐们不高兴……有一次,佩慈带着我摘玉兰花,我很害怕,不敢爬树,可想到母亲的话,我还是战战兢兢地爬了上……佩慈利索地跳下了树,我却蹲在树上不敢下来……眼看着快到晌午吃饭的时候,佩慈急起来,跑到外院找小厮帮忙……我一个人蹲在树上,叶子毛茸茸的,还有肉肉的虫子在上面爬来爬的……我想哭又不敢哭,怕把别人引来,害佩慈被打手心……想着就这样跳下好了,宁愿死了残了,也不愿意被虫子爬……我闭上眼睛,下面有人‘喂’了一声,道,‘你为什么蹲在树上?’那声音,像小溪里的水,又清澈,又悦耳。我睁开眼睛,看见个少年站在树下,仰头望着着我。他的头发像上好的缎子,乌黑光泽,他的面庞,像美玉般莹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