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请跟着窦的六太太启蒙读书,鲜少回西窦。这也是为什么窦家四小姐及笄,纪家会派了个来道贺——六太太把窦家四小姐当自己亲生的一样,那纪家也就把窦家四小姐当成了自家的表小姐。那王氏千算万算,却不曾想她把窦家四小姐挤兑出了门,反而让窦家四小姐多了门姻亲相助。要说那宜兴纪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家中出过两任帝师不说,到如今也有七、八个进士在京都做官,岂是王家那白身能比的?这正是应了人算不如天算那句话,也话该那王氏生不出儿子来。”
最后一句话,说得十分狠毒,把陶器重吓了一大跳,不由细细地打量着那人,心里却想着宜兴纪家。
在他的印象中。纪家好像只有六个入仕。
这人的话虽然有点夸张,却也不算离谱。
可见他说的这些话也不是全是胡编乱造。
难道是自己出了错?
这些天来一直隐隐萦绕在心底的念头破茧而出,陶器重心头发颤,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宋墨的影子……
难道是……
不,不,不!
不可能!
如此与世子爷有关,世子爷又是怎么认识的窦家四小姐呢?
可如此和世子爷无关,窦家无缘无故的,为何要演出一出姐妹易嫁呢?
陶器重心里乱糟糟的。
耳边有人小声议论:“诅咒王氏的,是郎家的管事吧?”
“是郎家十五太太的陪房。”
“原来如此!”
“你听说了没了。庞家当铺,上次收了一尊紫金大肚弥勒佛。竟然是假的!庞家亏了八百多两银子,跑到县衙里喊冤,说是上了郎家十五太太的当。”
众人嘻嘻笑,表情中都带着几分“你知我知”的暧昧。
“自己家的奉供看走了眼,怪谁?”有人道,“县尊怎么说?”
“县尊还能说什么?”那人笑道,“钱货当面点清。当时没有看出来,这个时候喊冤,不要说诸家的少年如果中了举人。就算是寒门小户,也没有拘了人来打官司的道理。他庞家不过是靠着王家过日子,还真以为真定县衙就是他们家开得不成?”
有人质疑道:“会不会弄错了?为了八百两银子,就跑去找县尊大人出面?”
“我骗你做什么?庞家现在不比从前了。自从那庞昆白被窦家四小姐身边的护卫误会成劫匪打得半身不遂之后,庞家就像走交了霉运似的,做什么生意都亏,一年不如一年。要不然庞家老太爷还在,庞氏三兄弟为何吵着闹着非要分家不可?”
“那你们听说了没有?”又有人悄声道,“听说庞家的姑奶奶嫌弃庞家总找她的麻烦,放了话出来,庞家是庞家,她是好,以后庞家的事,少往她身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