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遐声色俱厉,一字一顿地质问道:“你可知dào
,你这样做,不是死了一个人那么简单。一旦引起了朝廷的猜忌,再加上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推波助澜,你会毁了凉州。这一处北方最后的一片汉家避难所,将会在你的手里,毁于一旦!”
“我当然明白,不就是嫁祸凉州,将你们的不臣之名坐实吗?”徐贺不为所动,语气依然是那么的轻描淡写,“我和那个俞归素不相识,杀他,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只是可惜,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吶!”
“果然是这样,”索遐面色凝重,愤nù
地盯着徐贺说道,“这么做,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好处?我从来都没想过,从我开始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我就不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了。一个连命都不要的人,还会要什么好处吗?”徐贺梗了梗脖子,淡淡地说道。
“我不相信,一个人冒着死亡的危险来杀人,却什么都不求。这样的傻子,你觉得我会相信吗?”索遐向前探了探身子,冷冷地看着徐贺。
“信不信由你,不成功便成仁。现在我不过是一个阶下囚而已,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徐贺闭上了他的眼睛,干脆来了个不理不睬。
“你就这么甘心就戮吗?你是怎么样,把俞归给杀死的?”索遐站起身来,走到徐贺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徐贺一语不发,眼睛依旧紧闭着。
“你若把一切都说出来,你的杀人过程,还有你背后的那群人。”索遐紧紧地盯着徐贺已经睁开的双眼,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不要告sù
我你只是一个人,我知dào
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既然你知dào
这么多东西,那你就自己去找好了,干嘛还要问我?”徐贺只是在最开始听到索遐的问话时有些慌乱,但是在数息间又恢复了平静,冷笑一声,又把眼睛闭上了。
“你自己不要命,难道也不顾及你的妻儿老小吗?”
“我徐贺孤身一人,哪来的妻儿老小?”听到这里,徐贺忽然睁开了眼睛,只是在他的眼中,却燃烧着让索遐都有些不敢正视的怒火和痛苦,“如果真的要说的话,在那一年,我也曾经有过。”
“那时候,天下已经乱起来了,”不知dào
是不是知dào
自己的日子不多了,在这一刻徐贺又翻起了自己尘封已久的记忆,开始了静静地叙说。
索遐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不发一言,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孤独又苍老的声音独自响起。
“我们家那时候还住在东海,虽然世道已经乱起来了,但是还没有波及到我们那里,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