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才发xiàn
,这男人最大的荣耀,就是在战场上为国杀敌。从大夏一直到上邽,死在我手上的苻秦士兵,少说也有三四十人。这一路杀过来,那感觉真是爽啊!”
“叔叔,不要说得你跟一个杀人狂魔似的。在战场上杀敌固然很痛快,但是你有没有想到过,那些上阵杀敌的士兵们,他们才是每一场战争的主力。你自己一个人杀得爽了,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他们的心里,到底是愿不愿意呢?”
“这一次陇西一役,我第一次上了战场,感触良多。”张曜灵伫立在路边,静静地看着道路两旁茫茫无际的荒芜田地,“只是因为一些人的野心和欲望,这数百万的青壮男子,就要因为一个可笑的理由而在战场上,和一些素不相识的人以命相搏,却没有丝毫的其他选择。每一次战争,不管是哪一方获胜,最后留在战场上的,都只有成千上万的累累白骨,无人问津。”
“死去的是上万的士兵,但是要承shòu这种无妄之灾的,却是上万个家庭,近百万的无辜百姓。这些家庭不但失去了至亲的儿子、丈夫、父亲,而且在承shòu这种失去亲人的同时,他们也失去了自己家庭的顶梁柱,维持一家人生计的田地,再也没有什么壮劳力去耕种了。”
“你看,”张曜灵伸出手臂指了指道路两旁的广袤田地,一望无际的平整田地上,见不到任何忙于耕种的老农或者耕牛的身影,只有遍地的杂草生长得极其茂盛,“现在已经是三月了,早就过去了耕种的最佳时机。但是在这里,有着大片肥沃的土地,但却是没有一个人去耕种。战争不但夺走了耕种的壮年劳力,而且使得社会动荡,人心惶惶,无人安心生产生活。天子一怒,血流漂杵,却不知这漂杵的鲜血,那高高在上的王侯们,又会有几人在乎?”
张曜灵语气忧伤地说完这一番沧桑之言,就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无尽的远方不说话。
“嗨,你这小子,我就是说了一句话,哪里就引出你这么多的话来?走走走,别在这里傻站着了,你小子要是忧国忧民也得回到城里才能着手,现在先回去再说!”良久,张天赐大咧咧地一挥手,打破了这一个有些压抑的气氛,一把抓住张曜灵的手臂就要走。
“呵呵,也对,在这里发什么感慨都是没有什么意义的,还是先回去再说吧。”张曜灵自嘲地笑笑,也将自己心中的那一番突然涌现的愁思轻轻放下,跟随着张天赐的脚步向前走去。
意wài
地在这里见到了张天赐,张曜灵不用问也可以想得到,现在待在的上邽城内的王擢,恐怕已经是急得快要发疯了吧?
明明是一场一战就可以解决的突袭,但是张曜灵抱着必杀苻雄的决心,一路紧随苻雄而去,最后在夜尽时分将其一击必杀,这才开始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