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将军多虑了,在下只是随便一说,绝无此意,姚将军尽可放宽心……”殷浩看着权翼那张笑眯眯的脸孔,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心开始虚了起来,一向高傲地仰起来的头,也不由自主地低下去了一些。
“或许吧,但是小心一些总是没有错的。”权翼若有若无地扫了一脸讪讪的笑意的殷浩,看到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再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于是也提出了告辞,“这么早就来叨扰殷大人实在是在下失礼,日后如果殷大人到历阳作客,在下一定会好好招待殷大人的。”
“权参军一路走好,不送……”殷浩并没有起身相送,权翼也不以为意,向殷浩拱了拱手,然后就一个人慢慢地离开了这里。
“哼!”
看着权翼的身影渐渐远去,殷浩脸上那无比牵强的笑容终于消失了,愤nù
地一挥袍袖,卷起一阵微风,看样子气得不轻。
“深源,这个权翼,只怕是来者不善啊。”王彪之的身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一脸忧愁地顺着殷浩的目光向外面看去,显然之前殷浩与权翼的那一番对话,他都已经躲在后面偷听到了。
“不过是一个狐假虎威的小角色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叔武实在太高看他了。”殷浩气呼呼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继xù
开始用自己的脚步一遍遍地丈量房间的宽度。
“深源兄,那个姚襄毕竟是手握重兵的一方诸侯,听说此人也是雄武不凡,你这样逼迫于他,只怕会生出许多变故啊。”王彪之摇了摇头,眉头上皱得更紧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姚襄此人一向狼子野心,这一次不过是假意归附朝廷,贪权图利,心里面依然在做着其他的非分之想。我本来就不赞同朝廷接收这些反复无常的胡狗,现在朝廷的指令都下达了好几个月了,我也派人去催促了很多遍,但是这个姚襄一直在强调各种借口,一直畏缩避战,害得我这七万大军只能滞留在这淮河之畔,寸步前进不得。其人不臣之心已昭然若揭,若不是苦无证据,我早就派人把他的官职给免了!”
“深源兄,你我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王彪之的神色变得无比严肃,这种变化也影响到了殷浩的情绪,他也慢慢停下了自己来回行走不停的脚步,有些奇怪地看着王彪之。
“深源兄,”王彪之的语气停顿了一下,抬起眼帘在殷浩的脸上扫了一下,然后语音低沉地问道,“你是不是对那姚襄,已经采取了什么行动?”
“叔武,除了因为魏憬之事而向朝廷上了一本之外,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我毕竟也是堂堂的朝廷命官,就算对那姚襄有什么不满,也不会做出违背朝廷法纪的事来。难道,你对我还不了解吗?”殷浩的表演十分到位,那种被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