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有人进了院门,这些人赶紧地起身站好,人牙子也不理会他们,径直地打开房门,请苏继祖和杨心兰进屋子里挑人。
门里是一个大厅,大厅中有十几个人在,穿戴虽然也没有多好,但比起院子里的那些人,已经是好上太多了。
王经济指着其中的六个人道,“这几个人不粗,来处很是清爽,绝对没有罗乱,公子可以亲自问问他们的来历,也可以考考他们的手艺。”
有三个女孩子的年纪都不过十岁上下,没想到一问,竟然都是从大户人家的绣坊发出来的,看眼神还都清澈不苟,没怎么被熏染呢。
杨心兰就出声问到,“你们跟我说说吧,都是因为何事被发出来的,我知道了根底才能决定收不收你们。”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还是那个年纪稍微大一点儿的先说话了,“我今年十三岁了,在家的名字叫郝玉凤。”
“我是八岁那年被后娘卖到侯府的,分到了针线房上,我的绣活儿出师了,府里却用不着这么多的人,这次就被发了出来。”
还有这样的操作?把人培养出来了,竟然就不用了,这不是明摆着让下家捡便宜么,要是事情是真的,这个便宜杨心兰可是想要捡了。
那个郝玉凤看到杨心兰有点不太相信的眼神,就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下着某种决心,最后到底还是接着说了。
“侯府这些日子往外发人是真的,但我被侯府发出来,却是因为管针线房的嬷嬷,她想让我嫁给她家那个半傻半疯的瞎儿子,我不从,打死也不从。”
说到这儿,小姑娘就挽起了袖管,纤细的手臂上遍布着鞭痕、掐痕、烫伤,让人不忍目睹,小姑娘的眼睛里却没有泪,甚至是面无表情的。
只听她继续说着,“她们说我要是不从,就把我卖到青楼里去,我才不怕他们呢,就告诉她们,‘大不了是个死,咋也随不了她们的愿’。”
“最后她们也拿我没辙了,又怕闹出人命来,主家再发落她们这些管事,闹个人财两空,不得已就把我发了出来。”
这样类似的事情,到了这个时空之后,杨心兰已经听得太多了,她现在已经不会一听就唏嘘,对这样的凄惨境遇,杨心兰多少已经有了点抗压的能力。
“你呢,你又是为什么被发出来的?跟我说说吧。”杨心兰又转头去问另一个稍小些的女孩儿。
“我……我……我们俩都是淮府的,我今年十一岁,她九岁,不记得在家时叫什么了,我们俩学活儿慢,常挨打,也常吃不到饭。”
“这次是因为饿急了偷吃的,被吊打了三个时辰,我伤了胳膊,他们就说我人废了,说她是个白吃饱的,于是我们俩就一块被发了出来。”
杨心兰伸手去摸这个小女孩儿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