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伤你害你之人,朕都不会姑息。”我抬头,下意识想看到云霁寒的表情,才意识到,我已经看不见了。
我唯有沉默,这件事,我无法评价。
身处黑暗之中,是没有安全感的,当这种老掉牙的剧情真的落在自己头上的时候,我才深知,黑暗的可怕,这黑暗恐惧症,我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克服了。
失去了视觉,一向很安静的我也变成了话痨,格外地讨厌安静,无时不刻不想找个人和我说话。
导盲犬的工作,没有落在带着崽子的小九身上,云霁寒主动担起了这份责任。
“三哥不急着回京?”我心道,太后该是急疯了。
“不急。”
“没批的奏章,有一人多高了吧?”我又继续吐槽。
“还好。”
“杨大将军与你都聊了什么呀?他是怎么规整杨仲宣的呀?”
“收拾!”
“不知道林智周现在走到哪儿了。”
“嗯。”
我东一句西一句的,云霁寒只是有一声没一声的应着,我说得嘴皮子都薄了,他似乎并不嫌烦。
“不知道我亲哥的腿好没好。”
“好着呢!都能打人了。”
“他打你了?”
我伸出手去寻云霁寒,“打哪儿了?”
云霁寒抓着我的手,放到了他脸上的一块地方,我摸了摸,好像是他的眉骨。
“啊?你也任他打?”我轻轻给他揉了揉。
云霁寒轻笑:“不然呢?总归是我的错,把你弄丢了。”
我有些心虚,摸着云霁寒如今完好如初的手掌,当初烧宝月宫的时候,我没想到云霁寒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从前在我的认知里,我以为我还没有重要到非我不可的程度。
“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往云霁寒那边靠了靠,说,“而且我现在也跑不了了,什么也看不见。”
云霁寒说:“不跑了,不然我又要挨揍。”
“你俩不是好朋友吗?打打闹闹很正常。”
嘴上这么说,还是又为他揉了揉眉骨的地方,修是要把云霁寒打破了相吗?打人专打脸。
云霁寒低笑,道:“你亲哥小时候啊,可是个柔柔弱弱的白面书生,比庙里的和尚,还要更慈悲。”
“把胳膊伸出来,主动做蚊子盯的那种?”
我不遗余力地吐槽起修,反正他也听不见。
“嗯……”云霁寒应了声,笑道,“差不多。”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林智周待得久了,我亲哥都变得阴郁了。”
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修的时候,林智周还放野兽出来,真是坏的肠子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