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间嗅到很浓重的消毒水味道。
眼皮被人扒开,有亮光冲进来,我本能地躲闪,抬起了手去挡光。
“醒了!”
有个陌生的声音说。
我皱了皱眉,再把眼睛睁开时,便渐渐可以看清东西了。
我看到输液袋子挂在输液架上,管子的那一头扎在我的手上。
我身上还插着其他的管子,而我的嘴里插着呼吸机的管子,叫我连说话都做不到。
“呼呼……”
除了呼吸,我不能说出半句话。而我病床的左侧,站着一个戴着口罩的大夫之外,而右侧,则站着一个男人,看到他,我才彻底傻眼了。
这男人西装笔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睛,我顺着他的胳膊看到他正拉着我的手。
我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这男人长着一张和云霁寒几乎一样的面容,相似度起码百分之九十。
我把周遭看了个遍,我确定这间病房,我是有印象的。云翊的身子第一次被我不小心挂掉的时候,我曾经短暂地来过这里,进入过这个身体。
“这是哪儿!你是谁!”
我想质问这个男人,却发不出声。
我拉住男人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嘴,男人抿可抿唇,对医生说:“把呼吸机撤了。”
“先生,二小姐现在状况不佳,撤掉呼吸机,会危急到二小姐的生命。”
医生拒绝了,可我觉得我自己很有精神,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啊!
“呼呼……”
我想狡辩,但没有用。没办法,我只好拉着男人的手,把他的手掌摊开,写了句:“我是谁?”
男人怔住,他好看的唇抖了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愠色,说:“出去。”
自然不是叫我这个病人出去,而是指那位医生。
待医生走了,男人坐下来,他盯着自己的手,说:“你再写一次!”
“我,是,谁!”
我特意加了个感叹号。
男人这回把唇抿得很紧,他的眼光里闪过一丝悲伤,半晌,他才似无奈地扯了下嘴角,说:“魏南青,你又要耍什么把戏?”
魏南青!
我的眼睛瞪大了!
这里!
我回来了!
可是,云霁寒怎么办?我是不是死了?
男人深深地叹了口气,阴沉着脸盯着我。
他的面容比云霁寒显得精致,眼镜折射出我的影子,我的脸,是魏南青的那张脸。
我才想问着男人,他是谁,可这盆已经把抽走了。他起身整了下西装,对我说:“你给我老实呆着。”
然后男人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