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就那么呆呆地望着素衣阁,双眼红肿,眸中满是血丝!”邓瑶珠吸了一下鼻子,“我进去了好一阵,他都没察觉到,甚至连个姿势都没换,直到我叫他,他才意识到我的存zài。茗儿,表哥他就那样坐了整整一夜啊!”
奚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子谦哭了?他坐在窗边望着自己所在的素衣阁……整整一夜么?
“不行,我要去看看他!”说着,奚茗起身冲向荟蔚轩,没想到却被邓瑶珠拦腰抱住。
“茗儿,你不能去!”邓瑶珠的眼泪差一点滴下来。
“这又是为何?”奚茗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邓瑶珠。
“因为表哥……不想让你看到他狼狈的模样啊!”邓瑶珠低声啜泣起来,“他说,你若看到他颓废的样子,必然会心生愧疚,他不想让你因为他的不舍而有一丝一毫的难过。所以,他不送你,甚至让我代为转送这把七星匕首。茗儿,这是表哥最后的心愿……你就成全了他吧!不要去!”
那一刻,心碎的滋味,奚茗尝了十足,握匕首的柔荑颤了颤,竟连悲伤的泪都早已风干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场盛大的离别。
不再去看,不再去想。
断了念,绝了心。
就这样,走吧……
很快,万事俱备。徐子谦还安排了四名武艺高强的家丁护送奚茗,直到她顺利见到卫景离为止。
邓瑶珠、和顺、阿慈一齐出发,预备将奚茗送到开往汴汐的快船上。那是徐家的船,她曾问徐子谦回陵国的时候可否免费乘坐,而今真的应验了,她即将免费地再乘坐一次,没有付费,更没有以身相许。
奚茗离开那片樱花林的时候,脚步微滞,感受到了背后两道极度炽热、极度悲凉的视线,咬紧牙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要面对什么呢?离开这片温暖的土地,这座繁华的都城,回到危机重重的国度,然后在踏上那片热土的瞬间,精神紧绷,怀着她的枪,重新做回枪王之王,面对生死,面对未知,面对恐惧。
但她不曾退缩。她是一只鸟,便不畏惧山高路远,关险谷隘。
到了渡口,登上快船,同相识短暂却在她生命中蔚为重yào
的朋友挥手,看着邓瑶珠泪水飘飞,朝她大喊:“茗儿,保重!”
奚茗想笑,却难以扯出她标志性的讪笑。离别,太难了。
船开了,转身,视线不经意扫到一道颀长的莲青色身影,立在渡口的阴影里,混在人群中,低调,凌轹,衰颓。她只一眼,便认出了他。
你还是来了,子谦……
奚茗朝徐子谦所在的方向使劲挥了挥手,再也绷不住脸容,哭得一派潸然,令身后路过的船客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