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咬牙道:“既然都这样认为,那老夫就不妨重修一番!”
七千引盐,按一小引二百斤计算,只正盐就是一百四十万斤,算上“余盐”就是几百万斤。
所以在作保问题上,杨巡抚很痛快,契约上立刻加盖了凤阳巡抚的关防。
不过出于政治策略考量,他和清流的关系并没有公开,以达到“暗子”的效果。
了解官场动态的都知道,上一任凤阳巡抚兼河漕总督李世达刚升为南京吏部尚书,文官除了宫保虚衔之外最高的正二品。
不然的话,这帮苏州漕军如果没得到实际利益,动辄以此为借口“哗变”,他这个巡抚也难受。
郑员外此时已经没有挣扎能力,只能愤然走回杨巡抚面前,禀报了情况。
只是李世达没有想到,杨巡抚居然掉头就回淮安去了。
吃瓜群众的目光随着郑员外移动,也注意到了这另一艘大座船。
但杨巡抚却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上了轿子。
冯时可想了想后,很实诚的说:“不只江南,连浙江、徽州、江西、福建都如此认为了。”
后来听到了喧哗声,李世达还是没有下船,因为现在他已经不是巡抚了,不用去揽责。
此时李世达李天官确实就坐在这艘船中,刚才他不下船的原因,就是避免抢杨巡抚的风头。
虽然杨巡抚走了,但今天的重量级嘉宾可不只杨巡抚,还有别人,也不能怠慢了。
老盟主叹口气,却说了个似乎不相干的话:“现在全江南是不是都认为,《金瓶梅》是我写的?”
当即就有个读书人看出来了,开口道:“这船看官牌是南京吏部尚书,大概就是原任巡抚李公世达了,要从淮安府前往南京城上任。”
先前在江北任职时,因为距离江南较近,所以与在无锡讲学的顾宪成、以及邹元标、李三才、魏允贞这南京三直臣之间,多有书信往来。
大亏已经吃了,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下去的。
也是硬生生的转了个头,离开扬州城,沿着运河向北而去,大概是要回淮安府。
对杨巡抚而言,为契约作保倒是无所谓,反正出卖的利益是郑家的,他又没有实际损失。
就好像社畜即便被社会毒打了,但还是要擦干眼泪继续生活。
这帮清流小兄弟的书信里,无一例外的都提到过一个叫林泰来的苏州刁民。
分到这八百漕军头上,人均每年可运盐几千斤回苏州城,从中赚个十两没问题。
等欢呼声稍弱后,林大官人立刻宣布:“近期运盐之事暂时由赵百户和高长江对接,并共同主持!”
也不下船过境扬州城了,离岸走人,继续前往南京!
这时候,下船去打听消息的仆役也回来了,将大致情况禀报给李世达,并说:“盐商领袖郑之彦正在船下,恭候老爷入住平山堂。”
李世达没去管郑之彦,却自言自语道:“林泰来?”
杨巡抚还是一言不发,闷头上了大座船,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直接走入了船舱。
靠近岸边后,官牌上赫然是南京少司寇。
林大官人拼命叫喊着挽留:“李公!李公!扬州欢迎您,为什么不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