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昆没再吭气,只是闷闷地爬起身,躲到了队列的最后面。
秦汉冷哼一声,厉声道:“罚刘昆饷银三月!至于在正面坚守的弟兄……活着的每人赏白银一两,死了的发放抚恤金十两。”
五百多人欢呼雀跃,排队前来领赏银。
“炸炮阵和烧码头的弟兄,活着的赏白银五两,战死的发放抚恤金十两。”
两百多人兴奋欲狂,也一窝蜂地拥了上来,差不多就是在哄抢了。
秦汉也不阻止,只在一边扯开了嗓子喊:“弟兄们,领了赏银别顾着耍钱诳窑子,也给家里的老婆孩子捎一些回去!还有一点,老子今天心情不错,特意再提醒大家一句,别他娘的欺负老百姓,谁他娘的仗着军功干坏事,休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铁汉军不怀好意地靠了上来,邪笑道:“老大,嫂子派人找你来了,嘿嘿……”
秦汉两眼一瞪,拍了铁汉军一头,骂道:“瞧你小子那德性,什么东西?”
脚步轻快地来到鄂州城里,陪嫁丫环碧儿将秦汉领到了一处大宅前,碧儿在野人山的时候遭了铜钱匪徒欺负,后来被铁汉军救了出来,仍旧做张雨涵的使唤丫头。
“姑爷,小姐在里面等你呢。”
“知dào
了,你先去吧。”秦汉温柔地瞥了碧儿一眼,“铁汉军这小子没来骚扰你吧?”
碧儿粉脸一红,飞也似地逃走了。
秦汉脸上掠过一丝笑意,推开门走了进去。
但他刚跨进门一只脚,还有一只脚尚在门外,整个人却已经僵在了原地,屋子里并没见着张雨涵,却端端正正地坐着两个大男人,这两个大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准岳丈张亮基和帮办书吏左宗棠。
“岳父大人?左兄?”秦汉一愣马上回过神来,赶紧进屋行礼。
张亮基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左宗棠却是满脸堆笑地站起身来,说道:“秦守备……哦不,现在应该是秦副将了,在下先恭喜秦副将了,呵呵,秦副将可真是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呀!鄂州一战更是有勇有谋,打得十分出色呀。”
秦汉嘿嘿一笑,说道:“左兄过奖了,咱也就是误打误撞走了狗屎运而已,哪里当得起左兄如此夸赞,不敢当,真是愧不敢当。”
张亮基的眉头便蹙了一下,心下对秦汉的粗俗之言感到有些不适应。
左宗棠老奸巨滑,当作没有听见秦汉的话一般,自顾自说道:“秦将军先是孤军出击,吸引发逆注意,又以行军速度差欺骗发逆,令发逆造成时间上的误判,再辅以刁钻的行军路线,巧妙地避开了长毛伏兵和江面上的侦察,突然杀鄂州守敌一个措手不及,再烧码头、炸炮阵、毁轻舟,彻底打乱了长毛的战略部署,思维之缜密、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