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这等根基仍不太安稳,所处位置也并不高的人所能尽然知晓。
不过,无论眼下这场关于东宫之位的争斗再如何的凶险。如何地牵连甚广,此事对于张宏而言,始终是利大于弊,与他先前处于京中焦点步履艰难而言,在这时所有人都注视着东宫一事时,较之往日,他确实轻松了许多,尽管王氏三家不曾停止过派人在他府上周围徘徊盘旋。
这日陪伴阿娘,叶婶等人用罢了午食。张宏便带着范慎前往太平公主府,东宫一事已是让京兆府尹崔日用无暇再在范门与王府三家之事上饱施柔拳,所以很自然的范慎也可脱身而继续伴在张宏左右。
此次前往公主府,张宏主要是对岁末时太平公主殿下对他府上的赏赐请礼见谢,因此他与范慎一路走着,神情也较为随意,毕竟在那经历了许多事后,处处谨慎费心胆战心惊地张宏也终于能够稍稍松口气。
步出王府胡同,一路向着长安道走去时。张宏在当今皇帝陛下,相王李旦的旧居稍为顿足,这时看着这处简陋异常的王府,张宏心中的确有些风云变幻捉摸不定的意味,他的命运到这时仍是乱世之中的无根飘萍,看似风光灿烂有着太平公主在后撑腰安稳异常,实则仍是不堪重负,便是他也根本不能完全保证他明日的命运安危。
似乎是察觉到了张宏驻足时的黯然叹息,一旁白衫挎剑地范慎微微皱了皱眉。但却随即微笑。在张宏起步继续前行时,忍不住开口而道:“大人。这几日王氏三家似乎再无其他举动,可为何您却显得更为忧虑?”
张宏未曾停步。对于他先前所故意要造成严重地后果。以致于他不能再安然立足京城一事。他不曾与范慎言过。所以在范慎问罢。张宏行着时也随口言道:“便是他三家再无举动我才担心。太平静了。平静地足以让我嗅到随之而来地骤然暴风。”
“大人多虑了。”范慎微笑着。紧随张宏地脚步:“有太平公主殿下与王公公地竭力回护。在下以为无论如何他们也不会有太大地动静。”
回身看了眼范慎。却是看得出他全然地认真之后。张宏摇头再道:“莫不是你不曾注意到方才我二人出来时府门前地那些人?其实即便有着王公公莫名其妙地回护。但依旧止不了那些人报复之心。试想。家中子嗣便就这样突兀消失。以他们家中尊贵。怎会轻易放过此事?”
“即便是再为不甘。他们也不敢再就此事闹出太大动静。”范慎言着。随张宏转过巷角。而一路向着长安道行着:“经由王公公可完全掌握这三家来看。王公公其人地能量大人应当有几分了解。”
范慎落下此言后便不再开口。而张宏却也未再说些什么。其实对于王公公这个一个试图取他性命地人。张宏也忌讳莫深。他当然知道公主府地那条老狗手中权势肯定不会仅仅局限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