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的一切,都是老娘娘赏赐的,老娘娘若要收回去,妾甘愿承shòu,只是老娘娘……”
“收回去?”杜太后这才抬头瞧着秦贵妃:“对我,又有什么用?”话里浓浓的讽刺让秦贵妃额头的汗冒出,秦贵妃把手里的书放下,跪在杜太后身边:“妾愚钝,还望老娘娘……”
杜太后已经伸手抬起秦贵妃的下巴,话里意有所指:“愚钝?真愚钝的人,就不会想到在我和吴氏之间,两面想讨好了。秦氏,你真以为,我对你所思所想,一无所知?还是认为,我已老迈,软弱可欺?”
秦贵妃的心中慢慢涌起惊慌,自己身边的人,到底哪个是杜太后的人,是林莞,还是女官,还是内侍?还是,全部都是?
“连你都该是我的人,秦氏,你又何必在这做挣扎?”杜太后放下手,拿起榻上的一方丝帕慢慢地擦着手,擦完了手把丝帕丢进火盆里,那火舔着丝帕,渐渐化为灰烬。
秦贵妃听到这句,唇边露出一抹苦笑:“老娘娘既这样说,那要妾,做些什么?”
“话都说透那就没意思了。”杜太后的语气还是那样平淡,秦贵妃应是:“妾已经明白了,妾以后,定会……”
“我答yīng
你的事,会做到的。王氏的孩子一生出来,就会……”杜太后停了停,眉微一挑:“你可以走了。”
“妾谢太后恩典。”秦贵妃对杜太后再次行拜大礼,起身后退离开。当秦贵妃踏出暖阁时候,听到杜太后在唤宫女:“来人,继xù
把书念下去。”
原来,还是逃不掉,挣不脱。秦贵妃口中泛起苦涩,一步步往外走去,既然无力抵挡,那就这样做罢,横竖,这是富贵荣华该付出的代价。
“你说,你觉得宁寿宫对秦贵妃的态度,和别人不一样?”晚间是柳依依值夜,朱皇后靠在床上,柳依依给朱皇后捶着腿,寻些闲话来说,说着,柳依依就悄悄地把话引到宁寿宫对凤藻宫的态度上。
朱皇后闭着眼,淡淡问出一句,但柳依依已经听出朱皇后话里对这个话题的兴趣。因此柳依依急忙找补一句:“这也不过是奴今儿奉了娘娘的命,前往凤藻宫赐物时候,路上遇到老娘娘的车驾,因此觉着有些不同。”
朱皇后并没说话,柳依依正要给朱皇后把被子盖上,朱皇后已经睁开眼,瞧着柳依依道:“依依,我在这宫中,看似风光无限,可是只有我晓得,很多事,还是不一样的。依依,我从踏进宫里的那一刻,就告sù
自己,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朱家,都要做好这个皇后。”
朱皇后的话听起来有些没头没脑,柳依依仔细思量,却听懂了,她对朱皇后状似发誓地道:“娘娘如何待奴,奴很明白,奴以后,也会报娘娘以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