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都快僵住了。
徐六坐在堂子角落的一张桌前,耍了些早饭,正看着堂弟到处还礼。待对方走在跟前,他笑问道:“经略相公,感觉如何?”“什么?。徐卫在他对面坐下。不解地问道。
“现在陕西上至诸司官员。下到平头百姓,谁不知道你徐大帅?。徐六道。
徐卫轻笑一声,并未回答。拿起桌上的馍就咬了一口,网喝口粥,他就嚷道:“娘的,这也太糊弄人了!不能因为人多,就弄虚作假吧?这他娘的是粥么?米汤也比这浓”。
徐良执起筷子道:“将就些吧,陕西各司各衙的官员大多挤进了馆驿。也够难为人家的
临桌用饭的一个宣抚司参谋官接过话道:“就是,徐大帅息怒。下官刚来的时候,还自己掏腰包去酒楼吃了两天饭。”
徐卫也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边吃边说道:“六哥,天热,赶紧吃完,趁太阳没出来早些赶路。
到东京见了叔父,替我问候一声。”
“不消你说,我晓得。这里的事,你勉力而为吧,不必强求。”徐良虽说阶次比堂弟差得远,可一来他是文官,二来代表留守司,三嘛,又是兄长,因此并不客套。,
徐卫应下,三两口将那碗米汤喝下去,啃完两个馍,又骂几句。便准备告辞去宣抚司去了。就在此时。那门外的大街上传来一片嘈杂声。他随意望去,只见一辆骡车停在馆驿门口。几个骑马的汉子都带着兵器。随扈左右。把车直接年到馆驿来,非官即贵,徐九也没在意,对徐良一拱手,道:“哥哥一路小心,我已经安排妥当,自有人
“行。你去忙。多加珍重。四哥三姐和嫂嫂弟妹那里,我就不去辞行了。你代为通禀一声就是。徐良起身道。
徐卫点点头,径直朝外走去。方走到门口,那右脚才跨出门槛,便见骡车上下来一人。五十多岁年纪,穿身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青灰色直掇。头上戴顶交脚帧头,脸庞清瘦,五官如刀削一般立体,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颌下一把长须。也梳得是整整齐齐。他穿着虽然朴素,而且也有些年纪,但手脚利落。径直跳下车来,落地之后,四处打量顾盼之间,自有一股大家风范。
徐卫这时候是一边看一边朝外走,已经越过骡车,士后牵来战马,他两手已经抓住了马鞍,一只脚已经踩上了马镫,身子突然止住。
士兵一见小声问道:“大帅?”
徐卫侧着望着他:“我看错了?”
那士兵被他问得一头雾水。小心翼翼地道:“大帅小人没听懂。”
徐卫突然离了战马,几个大步窜回去。那人正朝馆驿里去。因住在此间的官员太多,管理难免混乱,也没个人来接待。徐九追上前去,故意绕到对方前面,侧一看。心头一阵乱跳,赶紧停下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