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原不说话了,他带兵几十年,这点还是看得出来。
思之再三,他吩咐道:“你去请王副帅,让他先去接待刘子羽,为父随后就到。”
那泾原帅司花厅上,刘子羽并没有因为数次劝说无果而显得暴躁,仍旧捧着茶杯,细细品尝,耐心地等着。这种情况他来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徐原嘛,就是这样,真要积极主动了,还指不定打的什么主意呢。
“彦修。”一个呼声传来。
刘子羽抬头望去,赶紧起身抱拳道:“正臣兄。”
王禀大步出来,两人挨着坐下,环顾左右无人,王正臣小声道:“还没进展?”
“嗯,意料之中的事。”刘子羽表现得很淡定。
“拖下去不是办法,环庆怕是撑不住。”王禀忧虑道。随即话锋一转“我看这回制置相公态度强硬,但是,对咱们这位大帅,一味用强,可能难以凑效啊。”
刘子羽闻言笑道:“所以相公软硬兼施嘛。”
“硬的看见了,软的呢?”王禀疑惑道。
刘子羽拍拍胸口,笑而不答。正好,徐原从后堂转出,二人都起身施礼。礼毕,分宾主坐定,徐原开口道:“刘参议还是为出兵的事而来?”
“当然,徐经略一日不出兵,下官一日不离渭州。”刘子羽半开玩笑半认真。“这是制置相公给下官的死命令。”
徐原嘿嘿一笑:“我这堂弟还有些意思,专门让你来盯我。”
刘子羽不回话,站起身来,从怀中取出一物,上前递过。徐原见状问道:“这是什么?”
“大帅一看便知。”刘子羽双手奉上。
徐原眉头一皱,取过那东西一看,却是封书信,封皮什么也没有。他疑惑不定地拆了开来,取出信纸展开,刚看了排头就觉得舒服,“义德吾兄”。
咳了一声,端正身子,他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将信举在面前看。这是徐卫写给他的亲笔信,紫金虎在信中没摆出制置使的身份给他下命令,而是一封平常的家书。
首先,徐九就提到了当年他在紫金浮桥抗敌,与金军叛军苦战几昼夜之际,徐原率部来援,两兄弟时隔多年再见时的情景。
徐原看到这里,也不禁嗟叹时光飞逝,转眼十年。当初,这小堂弟未及弱冠,以数千乡兵和少量禁军扼守紫金山,愣是挡住十几万金军寸步不得前。
随后,徐九又提到他到陕西以后,徐原的种种帮助。例如当年他往河东镇抚,是徐原率军替他守陕华路,损兵折将,从无怨言,他一直铭记在心。
看了这些话,徐原心里越发舒坦,你小子总算没忘记哥哥的好处。
紧接着,徐卫话锋急转,谈到陕西局势。说徐家兄弟俱握兵柄,徐家子弟团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