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先生等人,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厮巧舌如簧,实在太可恶了!”倪先生低声咒骂。
唐老先生也觉得凌海开颇有几分无赖,口齿厉害得很。如果这个县令是个混沌的,这案子还挺难的。
场外的人,都在嘈嘈切切的,小声议论着。
“肃静!”金县令狠狠一拍惊堂木。
大堂内外立马悄无声息,没人再敢说话。
正在肃静的时候,曹虎突然开口:“爹爹?”
然后他大声又喊了句:“爹爹。”他眼睛看不见,只得茫然四顾,拉着他娘的袖子问,“娘,我爹爹呢?”
曹茂的老妻听到这话,眼泪立马似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她实在太心疼儿子,好好的孩子毒瞎了,孩子还要找爹爹。
“爹爹?”曹虎又喊了句。
曹茂倏然就怔愣了下。他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撞了下,闷闷发疼。
“肃静!”金县令再次敲惊堂木。
曹茂的老妻连忙低声对儿子道:“不要说话,要不然县令大人要打你。”
曹虎果然不敢再言了。
见重新安静下来,金县令这才开口,问凌海开:“你所言,句句属实?否则就是诓骗本县,藐视律法。”
“句句属实!”凌海开毫不犹豫回答。
“曹茂,你有何话说?”金县令又问曹茂。
曹茂看了眼陈璟那边,他儿子眼睛似乎看不见了,老妻脸色蜡黄憔悴,此刻正老泪纵横,抱着孩子跪下。孩子眼睛瞧不见,嘴角依旧带着笑。
虎子是个特别喜欢笑的孩子,很爱粘着爹爹。曹茂喝醉了,舍得打妻子、打女儿,却从来舍不得打曹虎。
曹虎特别懂事。
曹茂的眼睛顿时就湿了。
他到底做了什么混账事?为什么为了钱,想要害死自己的亲骨肉?此刻,曹茂情绪很波动。一念之间,那五百两银子对于他而言,就不那么重yào
了。
但是他又想到,假如他帮凌海开这次,赢了这场官司,他坐半年牢,就可以回乡过上富裕日子。到时候,他可以好好补偿虎子。
于是,曹茂又狠了狠心,坚定了心念,回答县令的话:“大人,小的”
“大人,陈央及有话说。”陈璟突然开口,打断了曹茂的话。
金县令没有呵斥陈璟突然插嘴,而是对他道:“说来。”
“我有句话想问凌海开:听说你的小妾拿了你的印章和家底,跟人私奔了,于是你只得卖了另一个小妾和几个老奴,换钱过年可是真的?我去你铺子里抓药,你铺子里连些常见的药都没有,你已经没钱置办药材了,连店都开不下去,可是真的?”陈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