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城县,城墙高三丈,护城河宽四丈。城门大开,城楼上有将士走动,城门下有兵丁守把。不算太宽的吊桥上,来往行人,摩肩擦踵,有进城货卖的小子老儿,有出城进香的公子员外,有赶集奔忙的村妇老太,有吆五喝六的地痞无赖。各色人物,往来不绝,独不见婀娜佳人穿行其间,独不见绰约身影徜徉于市。偶有艳色过往,也不过乘于轿内,坐于车中,全不露头。
半上午,白月生随宋江回到郓城。入得城来,但见民房林立,商铺错落,市井繁华。白月生紧跟在郓城一霸宋江身侧,但见过往行人,十有六七见之皆行礼问安,百有二三见之便抱头鼠窜,宋江在郓城县的震慑力可见一斑,似乎比雷横和朱仝还要强出一些。
“月生兄弟,走!去愚兄家里少坐一会儿,待到日中时,请你去牛家酒楼吃一顿好酒!”
“哥哥,我想先去洗个澡。”
“也好!愚兄也感觉身子有些痒,便一同去洗吧。说来也怪,前日才洗的,今日酒醒时就感觉痒得厉害。”
白月生心说,你能不痒吗?我昨天晚上没事干,尽抓跳蚤往你脖子里塞了。
“哥哥,你知不知道‘温堂’这个地方?”温堂就是白月生昨天去的第二家澡堂,挨打的时候他就记住这名字了。
“知道,在东街。”
“那咱去那儿洗去吧!”
“前面就有一家,兄弟何必舍近求远?”
白月生笑道:“兄弟听说那儿不赖,早就想去了。”
“就这附近洗洗得了,都一样!”
“走吧走吧!去温堂洗,还有大美妞给搓澡呢!”
“嗯?”宋江一愣。就白月生这模样,还有大美妞敢给他搓呢?
拗不过白月生,宋江只得前头带路,领着白月生来到了东街。
待到能瞧见“温堂”的时候,白月生突然捂住肚子,道:“哥哥,我肚子疼,你就在这儿等我一会儿!”不等宋江答话,白月生撒开腿就跑。
宋江只能站原地等着他。
白月生跑进一条胡同,便停了脚步,偷偷瞧了远处的宋江一眼,见他没注意,便轻手轻脚走出来,靠着路边的杨柳遮挡,慢慢往前挪。待到脱离了宋江的视线了,便猛地窜行几步,来到了“温堂”门口。
抬头看了看招牌,确定地方没错,白月生便摇摆着步子晃了进去。
门里边,昨天那俩大汉正在闲坐,听得脚步声响,一扭头,便瞧见了南街大爷。
“嘿!昨天没打死你,你记不住是不是?居然还敢进来?”说着话,俩大汉抄着铁棍便奔白月生而来。
却见白月生抱住脑袋,往下一蹲,道:“来吧!使劲儿打!”
“自然要使劲儿打!”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