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知县刚上任,就三天没坐堂。
众衙役就像这位太爷从没来过郓城一般,照旧该吃吃,该喝喝,日子依然是过得花天酒地,衙门口依然比矗立在满大街免费厕所中的收费公厕都要冷清。
午后,心情稍微舒缓过一些来的时文彬吃了点饭,便穿着便服,独自转悠出了衙门。在大街上刚走了一会儿,就看见穿着公服的白月生用一根小竹签剔着牙,从一条小街里晃荡了出来。
宋江被唐武请去县尉府喝酒去了,白月生就独自上酒馆吃了点。刚愉快地吃了顿打折饭,正打算着回去继续看宋江写的那本《灭曹》,便很不愉快地跟时文彬撞了个照面。
不等他跟时文彬打招呼,时文彬就招手把他叫了过来。
“白胜给大人请安!”
“嗯!今天没事吧?”
“没事!”白月生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也就是白月生敢这么回答,除了他,任何一个衙役对于县太爷这样的问题,都不会马上做答,而总是会反问一句:“您问的是公事还是私事?”如果太爷问的是公事,那衙役的回答就是天下太平;如果太爷问的是私事,那衙役的回答就是他全家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个八口之家分成了七个国家,每天混战,每个“国王”都要请他这第八口人当宰相,他必须马上回家伺候那七位大王去。
可惜的是,白月生不懂这套说辞,更不会想到县太爷还有心情关心他家里的事情,于是理所当然的,他就被时文彬抓了壮丁了。
“既然没事,就陪我随便转转吧!”说完话,也不管白月生作何反应,时文彬就迈开脚步向前走去。白月生没辙,只能在他身后跟着。
转过几条街,来到集市。
时文彬走到一个卖农具的摊子上,挑了一把长扁担,摊老板看了看穿着公服的白月生,见白月生没有任何表示,便接住了时文彬递过来的钱。
“帮我拿着。”时文彬说得很客气。但再客气的语气,也是在命令白月生。白月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能帮他拿着这条扁担,继续跟在他屁股后头转悠。
转了一会儿,时文彬又走到一个编竹筐的摊子上,左看右看,然后挑了两个竹筐,每个筐子高达一米,直径达半米。
“帮我挑着。”时文彬依然说得很客气。
白月生只能用扁担把那俩大得不能再大的竹筐挑起来,依旧在他身后跟着。
前行几步,来到菜市场。
时文彬买了一斤肉,把肉扔进了竹筐里。肉店老板刚接过钱,才发现买肉的这位爷居然用一位公差给他挑东西,于是大着胆子问了白月生一句:“贵上下,这位是?”
“县太爷!”
这三个字一从白月生嘴里吐出来,但见肉老板慌忙放下割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