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皱着小眉头:“可是我不知道它们长什么样子?”
青浅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抬起头很认真地回答二姑娘:“那先请大奶奶画了图给姑娘认识,等到了外头一对应姑娘就知道了,可好?”
当年大奶奶的父亲可是任过两淮总督的。大奶奶跟着她父亲去过很多地方,应该都认得。青浅如此想着。
文曦十年六月十六日,二姑娘斩衰孝除服,在崇恩寺做七天水陆道场。五月三十日丑时刚过,三爷带着沈大郎、滕立贤、张大庆和几个侯府侍卫护着大奶奶、二姑娘和孝子啟哥儿前往崇恩寺。
二姑娘是被奶娘抱着上了车,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崇恩寺。
二姑娘错过了一路上的景致,十分沮丧,眉头鼻头皱起来成了一个小包子脸。
众人也不敢笑她,神情肃穆地下了车。
总算二姑娘还记得母亲教她的话:严谨整肃,不拘言笑。因此也不吵不闹,随着啟哥儿将一通通礼仪、跪拜做下来,只是每天都要从莲花蒲团上滚下来几次,看得旁边的僧人暗暗好笑:幸亏是夏日,若是冬天穿着厚衣裳怕不成了一个胖乎乎的粽子,那滚起来才好看。
二姑娘每日丑时起和大奶奶、啟哥儿一起做法事,到了下午睡醒了就和啟哥儿满山的跑。
这一天跑到了山南,看见一头耕牛低头吃草,二姑娘不由得大声惊呼:“三哥三哥,快看啊,好大一只羊啊。”
啟哥儿很囧,左右看看没有其他人,才小声的对她说:“这是牛不是羊。你看那边有三五只一起吃草的才是羊。”
然后啟哥儿暗暗嘀咕:不是说大伯母已经画了图给妹妹看了吗?难道大伯母也是不认识的?
旁边的滕立贤和张大庆已经笑得憋不住了,赶紧转身捂住嘴,只是双肩不断地抖动。
到了六月十八日上午,做完了最后一场法事后,大奶奶和啟哥儿、二姑娘坐了一车回家去。
二姑娘还是意犹未尽:“娘,为甚人要吃饭食,牛只吃草?”
大奶奶:……
“娘,为什么牛的娘都不管它,它自个儿吃饭?”
大奶奶:“因为它长大了,它的娘放心让它自个儿吃了。”
二姑娘重重地点头:“等橒儿大了,娘也可以省心了。”
大奶奶和啟哥儿一起囧。
大奶奶扶着额头:你是娘的心肝,不是牛。
啟哥儿:怎地将你的娘和牛的娘相提并论。
二姑娘很是兴奋,她知道了很多物事。但是也很疑惑为什么好多事连娘和三哥哥都不知道呢?想起娘亲说过的话:人从书里乖。至此后经常要去书屋一边和青浅唠叨一边看书,如今青浅的“学问”已经超过了寒兰和春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