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也忍不住哭了,泪水从指缝中流了下来:
“当时我忍着羞愤避走四才楼。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和你说道这些事儿。便是女学那边也请了长假,再无颜面出门啊。”
“原来如此啊。”梁矜桢怔怔地看着痛苦不堪的石瑞珠,再是盯着案几嗫嚅着:“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可怜人,都是被人拿来笑话的。”
石瑞珠急急地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梁矜桢。
见她双目直直地落在案几上的茶盏上,呐呐而言,似乎有些失魂落魄的情形。
石瑞珠心下有些慌乱,更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一种同仇敌忾的情绪油然而生。
于是她红着眼珠子转了几个圈儿,觑着梁矜桢道:
“桢妹妹,我恍惚还听说你二姐过了十五要去女学了呢,还是插班入的丙级,正好和我们一起读书。”
石瑞珠说完了话,便垂了头,似乎有些担忧的模样。
这不吝又是一颗炸弹,只是梁矜桢之前已经受惊太过,现在再听到这个消息,倒不曾太过激动。
但她总算是还魂了,转头看着石瑞珠:“上女学?”
接着她又苦笑着说:“是啊,她既然有才,如何上不了女学呢。”梁矜桢说到后来倒有些自嘲起来。
“至于插班,呵呵,”梁矜桢继而是一声冷笑:“能被野叟先生青眼有加的姑娘,如何不能插班?”
梁矜桢说着话,又咬着嘴唇,似是十分不甘:
“说不得今后还要仰望她呢。”
石瑞珠看着她的模样,心中暗喜,继续撩拨着:
“你二姐如今名声在外,这一入女学还不是被人认了出来?
到时候怕是要一枝独秀了吧?”
石瑞珠说完,便紧紧盯着梁矜桢,一点不放过她脸上的变化。
果然,梁矜桢在听到一枝独秀的时候,那嫉恨之色一闪而过。
于是石瑞珠放下心来。
那身子再往梁矜桢这边靠了靠,与她低低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