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看得赵槿头都快晕了,他才停了下来:“宣野叟先生。”
一个时辰后,野叟先生进了西华宫。他如今可不像之前那般的不修边幅了。他们被皇后娘娘安排住进了宝丰银行的后院,每个人身边都放了四个仆役照顾着衣食住行,日子过得十分安逸和舒适。
可能是听说了陛下和皇后不和睦的消息吧,如今的他看起来倒有些憔悴了。但等他再看过了桌上的三封信后,反而不忧郁了,精神忽然地好了起来。
“啪”的三声响过,他将三封信分别翻了个儿拍在了桌上:“陛下且看。”他一手指着前面二封信的背面,另一只手抚着虽然有些稀疏,但修剪的十分整齐,又光滑的胡须道:“万将军笔触锋利,又因习武之故,行笔如龙蛇却力透纸背。”
接着他又指着最后一封信道:“这封信虽然笔触相似,但下笔轻柔,背面光洁如新,该是模仿之作。请陛下明鉴。”
如果是模仿之故,那么第三份信为什么会失踪也有了解释:那是被人窃取了。
野叟先生觑了眼钱郦稷,见他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再仔细看了第二封信上的内容,眼眸闪动了一下:原来陛下和皇后娘娘的生分竟然是这封仿信再作怪。
于是他干脆地跪在了地上:“请陛下明察,谨防小人作祟啊。”
钱郦稷的脸色煞白煞白。他一向自诩英明神武,处事果决干脆,却不料被人以如此拙劣的诡计给筹谋得帝后失和,夫妻不睦。
这一切究竟是谁在背后算计?难道是后宫嫔妃?
钱郦稷想起他娘的死,想起夺嫡背后的种种企图,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他的橒儿是个多么善良的人啊,从来不会主动去谋算别人,却一次一次地被人谋算滑了胎,如今她好不容易身怀六甲,他却又中了她们的算计,几乎将她置于死地。
委屈死我的橒儿了。
钱郦稷只觉得眼眶发热,心里堵得厉害,他顾不得跪在地上的野叟先生,一言不发,拔腿却往紫宸宫快步走去。
可是他才进了紫宸门,却又缓下了脚步,最后停在了紫宸殿前驻足不前了。
近乡情怯啊。
事到如今,他有何面目去见橒儿啊,尤其是万将军他如今生死不明,若是被橒儿问起,他如何相告?
“回吧。”钱郦稷垂头丧气的转身往回走,每走一步,他回头看看,心里有万分愧疚,也有万分不舍,那腿就如同灌了泥浆一般地沉重:橒儿,待稷哥哥将事儿查清了,再还你一个公道,不然我实在没脸见你啊——
半个月后的东宸殿,梅姑姑、青浅几个正向她回禀着这些日子查探来的各种消息。
“娘娘,”青浅面沉如水,双目冷飕飕的:“当初因着五表少爷喜欢蓝莲,您几乎将这一色诗笺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