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确是莫名出了一丝犹豫,我躲闪了一下眼神,还是接了过来,
看他等待的模样,我手抖得不行。难以想象和他交杯的姿势。
看他倒是平静的很,如同喝水一般自然。我深吸一口气,奔赴刑场一般绕过他的手臂。
心底滑过奇怪的感觉,说不清是悸动还是战栗,那酒冰凉微辣,倏地让我满眼热泪。
“五脏六腑仿佛都着火了。”我一边呛得大口喘气,一边开始想脱掉那繁重的喜服。却见他喝完酒后便坐在一边,不知在想什么事情。
“兄长,有什么事情么?一会儿是不是要出去敬酒?”我哼哼着。
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不用了,直接休息吧。”
恩……休息。我二话不说便躺进了被子,过了一会儿察觉到他也在身边躺下后心一阵狂跳。
这般睡觉,怕是五岁时候的事情了吧?
只隐约记得当初我冷的不行,把整个被子都抢了过去盖着,而他也让着我,就这样一宿,第二天便得了风寒。还让**教训了个正着。
可是眼下的状况和那时简直天差地别。我在回忆里纵观世间风花雪月,知道洞房花烛意味着什么。昨日里老嬷嬷来找我说闺房私密,我听了直直怔在那里,犹豫了很久很久,却听秋秋跑来传话,说兄长绝不勉强我。
想到这里,心中一暖。不由得侧了脸望向他,却见他已然闭了眼睛,面上仍是一贯清清冷冷,似是睡着了。
可他连烛火都没熄。
我忍不住出声提醒。他缓缓睁眼,竟然弹指便黑了一大片,然后侧了身冷冷道。
“以后自己熄火,睡着了便不要再吵醒我。”
天啊,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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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之后我们的相处竟然平淡如水,只要我不想干的或稍微有丝犹豫的,兄长便立刻不再有任何强迫,这种感觉倒是比从前要宽松的多。以前他都是高高在上一板一眼的教训我。
我们可以算是名义上的夫妻,实则以兄妹相处。
几月之后,据探子来报,殷国与华国已经交战,安国虽派出世子率领援兵,却被埋伏在路上的人马劫持,几乎全军覆没。奇怪的事,这样的消息竟没有传到殷国,反而出现了另一队冒充安国的骑兵到殷,搅和的殷国兵马鸡犬不宁。而安王的病已愈发严重,安世子出征援殷,而薄野望却在这个时候回国。
兄长认为已到了时机,女帝登临施法台,闭关三天三夜,说是将会使安阳府中人转移。
看到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我喜极而泣。甚至连长老那最令人厌恶的面孔都分外亲切。
女帝牺牲了自己完成了遗诏。举国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