坞读的诗句,仿佛是一场笑话。
长孙旭从地上爬起来,回到药房中,拿起那本他爱不释手,却从来没有翻动过一页的诗集,慢慢地读着:
“自爱残妆晓镜中,环钗谩篸绿丝丛。须臾日射燕脂颊,一朵红苏旋欲融。
山泉散漫绕阶流,万树桃花映小楼。闲读道书慵未起,水晶帘下看梳头。
红罗著压逐时新,吉了花纱嫩麹尘。第一莫嫌材地弱,些些纰缦最宜人。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寻常百种花齐发,偏摘梨花与白人。今日江头两三树,可怜和叶度残春。”
似乎那温软的娇娇女儿声又在耳旁响起,在轻声地说着:“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是远古时代,军队战士们出去打仗时的款款深情,他们相互约定着“今日我与你一同奔赴战场,无论是生死祸福,都要同甘共苦”。
……
就这样他像一个初始人间情滋味的懵懂少年,抛妻弃子,赴了多年前的海誓山盟。
听完长孙御墨的话,众人唏嘘不已。
说不上谁对谁错,不过是造化弄人,天道无常吧。
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所爱隔山海,愿山海可平。
若是隔着生死,又该如何呢?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托,托体同山阿。阿墨,逝者已逝,或许在那遥远的彼岸黄河,他们已经求得孟婆让他们来生可以生同床,死亦同穴。”
慕容衡想要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却见长孙御墨不动声色地躲开了,转头对着蓝慕,开口说道:“那碧血红莲要如何才能使其再次盛开?”
蓝慕脸上就有了几分真切的笑意,她抬手撩开吹到脸上的鸦青色的秀发,答道:“也简单,只要你将那莲心还与碧血红莲,不出半个时辰,它一定开得灿烂夺目……跟我来吧。”
蓝慕说完,抬脚朝后山走去,长孙御墨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也不言语。
留下的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默默地跟了上去。
而在观看箜篌铜镜时半分存在感都没有的飞凌此时也回过神来,不知在想什么,他一把抓住了慕容衡的手,对上慕容衡莫名其妙的眼神,他俯身过去,轻声道了一句“我明白了”,然后大步朝前走去。
被落在后面的慕容衡难得的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来。
明白了,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他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摇了摇头,按耐住心中的不安,也往前走去。
空荡荡的山巅上,箜篌铜镜寂寞地孤立着,突然,镜前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男子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