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程亮!”赵诚瞥了一眼案上的名字呼道。
“宣状元程亮进殿觐见!”有太监扯着阴柔地嗓门冲着外面高呼。
程亮就是常与斡三半等人交好的贺兰书院的学子。要说大秦国科举这几科。时人都以词赋进士为荣,原因是经义科无论是帖经还是墨义两者都以背诵为工。无须通晓经文义理,故人贱其科,而词赋非聪明博学之士难成佳作。
程亮是个有心人,他认为在秦王的眼里策论科怕是最重yào
的,所以他十分留心时事,在策论是很下功夫,尽管他认为自己经义与词赋考得也不差。闻听殿内高呼自己的名号,程亮整理了一番衣冠,低着头在太监的引导下,迈入殿中。
“草民……凤翔府人氏……程亮叩见国主!”程亮撩衣跪倒在地。他立kè
感觉到万千目光注视着自己,令他感到威压与紧张。
“从今天起你就不是草民了!”赵诚笑道。这个场合很让他感觉到有些飘飘然,君王们给臣下封官时,最喜欢看到臣下感激涕零的情景。
“是,臣叩见国主万岁!”程亮心思活跃,顺便不着痕迹地拍了赵诚一把,这言辞也立kè
变得利索了些。
“试论时,状元郎主张朝廷需对举国商户编册治理,防止百姓因逐利而抛荒行商,不事稼事,此论朝廷早有察觉。今日问对,孤想知dào
状元郎还有何新论?”赵诚直接问道。
“国主治国,主张无农不稳无工不强无商不富,但臣以为国主怕是忘了我大秦国还有牧民!”程亮直言不讳地说道。
他这话倒令殿中诸人侧目,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而了解赵诚的人都知dào
赵诚却喜欢这样的人。
“哦?状元郎可以谈谈高论。”赵诚好奇地问道。
“农、工、商虽都是国家根本,但牧民从事畜牧,也为朝廷提供战马。无战马,则我秦军将士只能为步军。我朝不比宋国,其地多水田,不利马军迂回突袭,即便如此,凡我河曲良马被商贾返至宋境,也是一马难求,价值百贯。昔日,嵬名氏与宋人交恶,宋人虽关榷场,然对于我良马却是多多益善。”程亮道,“如今从事畜牧地大多是蕃人,彼游牧于北方草原,其风俗与我士、农、工、商皆不同,性喜自由,桀骜不驯,而朝廷今虽对其宽厚无比,却不派官吏按户编册,亦很少征税,有令其骄纵之嫌,以为朝廷软弱。此并非长久之道也。”“程状元有些杞人忧天了,狼山至贺兰山一带地蕃人至今已经丁不成户,今年来朝廷又迁不少从河东逃难来的汉人从事放牧,不出十年,必有大改观。”赵诚轻笑道,“不过,程状元能想到这一点,也是极难得。”
程亮方才所言也是道听途说,并未实j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