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天泽将所见所闻娓娓道来,众人均面露讶色。史秉直皱着眉头,苍老的脸上褶皱堆积地更深了,沉吟了半晌才道:
“秦王当年还是贺兰国王时,为父就听说过他的大名,只是无缘相识。彼时,蒙古人上至可汗,下至无名小卒,都云贺兰国王如何如何忠心办事,又是如何如何年轻有为,谁也不曾想道贺兰国王有越王勾践之坚忍之心。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若非没有这坚忍之心,没有此等地心机谋划,哪里能办成这种石破天惊大事,哪能让不可一世的蒙古人大厦倾覆?偿若他堂堂正正地反叛,或是没有耐心,岂会有今日之威势?成大事者,非要有过人地本事才能办成。秦王故yì
在你面前练习武艺,怕也是意有所指吧?”
史秉直这一连患的反问,像是在自言自语,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真的老了。
“孩儿也是这么以为的,所以孩儿恭敬有加,不敢稍露不逊。秦王并没有提起最紧要的事情,只是随意向我打听真定府地风土人情,一边喃喃自语,说是燕赵自古多侠士,对燕赵大地神往已久云云。”史天泽道,“国王这是暗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吧?”
赵诚根本就没有提史家最担心的事情,仿佛不当一回事,这恰恰更让史家上下忧惧。
“听你遣人送回来的书信上说,秦王欲取辽东?”史进道插言问道。
“正是如此!”史天泽道,“秦军为此筹备良久,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况且其中又有一件故事令孩儿难以忘怀。”
史天泽便把陈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详述了一遍,他下意识地抚了一下腹部,似乎仍感觉到疼痛。史秉直等人的脸上立kè
蒙上了一层灰暗的色彩。
“怕什么?倘若秦王有加害我史家之心,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咱们史家就与他来个鱼死网破!”史天祥喝道。
“住口!为逞一时匹夫之勇,而将我史家上下百口置于死地,鲁莽之极!”史秉直喝道。
他这一怒,无人敢再言语。这权势大了,却更让史秉直如履薄冰。
“三叔,其它几家有何意图?”这时史楫问史天泽道。他是史家第三代中已走上台面地人物,主要负责民政,是史天泽长兄史天倪之子。那史天倪正是被曾一度投降蒙古的金将武仙发动兵变杀死的,所以让史家回归金国也是不可能的。
史天泽挤出一点笑意:“东平严实与济南张荣这次怕是铁了心效忠秦王。他们两家既面对金国,又东邻宋国与益都李,表忠心还来不及呢,哪里敢说一个不字?至于张柔、王珍两人则与我史家一样,虽也担心秦王夺权,却不敢表露出自己地私心来。秦王没提这事,他们怎会主动提出来?。”
史楫之弟即是史权。多次前往中兴府,对秦国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