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了半个月才出发,路上又走了半个月。江南大多是富庶之地,秦军还远在鄂州,各地不少地村庄城郭就已经人去屋空,这一路上,到处都是自江北及鄂州方向逃难而来的百姓,他们拖儿带女,带着家中积蓄往南方避难,也带来了无数真真假假的可怕消息,也少不了趁火打劫的乱兵。
钱佑心情沉重,并且认为自己此行任务重大,大有国家兴亡系于一己之身的使命感。
“大人,属下何时出发?从何地出发?不知皇上与大人有何计议?”钱佑赶马,追上贾似道的车驾问道。
钱佑连珠炮似的发问,令躺在车中地贾似道脸上露出不悦之色:“钱大人稍安勿躁,本大人自有主张。”
“听说鄂州军情十万火急,大人这是要去援鄂州?”钱佑又问道。他想说的意思其实是催促贾似道快点赶路。
“鄂州军情不明,本帅怎能轻举冒进呢?”贾似道胸有成竹地回道,“我军将进驻江州。”
钱佑这才明白,自己为何又兼着江州都府参议官的头衔。
“大人,下官虽是文官,不懂军事,但长江天堑,我朝向来依赖。今鄂州已经被秦军围困,一旦鄂州被克,则长江天险不保,秦军可大举过江,临安危矣。大人怎能坐视不救?”钱佑质道。
贾似道面色变了一变,怒道:“本帅自有主张,大丈夫定国安邦,扶持江山社稷,并非只有在沙场之上拼力。朝堂参赞谋划,也是必不可少。又如钱大人代表朝廷北使说和,化干戈为玉帛,也是极重yào
的,大人一人可抵雄师百万呐!待抵江州后,钱大人即可携本帅地信函赴鄂州敌营,劝敌退去。难不成,钱大人害pà
了,以为羊入虎口?”
“钱某虽手无缚鸡之力,但亦敢一试。家国存亡之时,钱某不敢辞!”贾似道说的豪迈,钱佑不由得挺起胸膛说道。
“好、好、好!有了钱大人这样地忠良,我大宋可以安枕无忧了。”贾似道又转怒为笑地说道,“钱大人曾数次出使秦国,听说秦主赵诚对钱大人一向以礼相待,想来秦军将官对你也不会为难,所以本帅便想借助你,钱大人莫要让本帅失望,以国事为重啊。”
“遵命!”钱佑悻悻地回道。
江州此地防守其实极为空虚,淮西吕氏兄弟率残兵自淮西逃至江州,又奉命将江州大部分的兵力带去支援鄂州去了。贾似道在江州设都府,并不急于向鄂州进兵,因为他压根就不敢亲身涉险,他将自己从临安带来的那十万兵力当作自己的护卫。
所以,钱佑不久就带着密信在一百多兵马的保护下奔往鄂州,还带着十大箱宝物,据贾似道说这密信是皇帝的亲笔信,不得私自查看。
钱佑发xiàn
自己不过是个信差。